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了,这个不是她的锅。
但是陆沉,好像是有点儿吓人......
陆沉回到自己的院子,陆家财大气粗,不光是整个大宅里面景色好,分布各个地方的院落也是各有各的特点,不管哪个院落,都是极好的,哪怕是下人们一起住的院子,也照样比外面普通人家要好上许多。
他才来没多久,院子里面没什么东西,回到自己房间不久之后,就有人送来了药碗。
碗里的黑色药汁跟碗口齐平,陆沉二话没说,端起碗往嘴里灌。
入口是苦涩的味道,还没滑到喉间,就让人作呕,陆沉硬是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十七岁的少年早就学会了什么叫做苦。
跟药的苦比起来,这种恶心到令人不想面对的生活,才叫难过。
下人等他喝完,将药碗装进了小方盒里,提着方盒离开了。
陆沉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随后关上门,坐在了床上。
床很软,铺着厚厚的被褥,盖的被子也是丝绸面的,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夏天正适合。
他却将那满是金钱气息的薄被掀到了一旁,和衣躺下了。
接着又是难熬的一段时间。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陆沉便由平躺着变成侧躺着,尔后身体蜷缩成一团,脸上浮现出虚汗。
起初是脊背,之后便由脊背到达四肢,像是针密密麻麻地落下一样,疼痛却是针扎的十几倍。
这种感觉就像是快要死掉了一样,偏偏脑子却格外清醒,足以让他将这长时间的折磨刻在骨髓深处。
晚饭的时候没有见到陆沉了。
云泛泛颇有些遗憾,陆老夫人也没来,也没有人过问陆沉的事情,倒是看到有丫鬟备了饭菜,提着食盒往外走。
吃完饭之后,云泛泛在回院子的路上看到了陆沉的身影。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看到陆沉身上那套熟悉的玄色衣裳,她才在这夜色中认出这道背影来。
陆沉如同湖边玉树一样,站在水旁边,皎皎月光倾泻而下,将他及腰的黑发映成了清浅银色。
云泛泛有心想过去打个招呼,却又觉得陆沉不太待见她,想到白天他看自己的眼神,那可不是什么友善的眼神。
万一她还没有来得及消除他的黑化值,自己就先挂了,那可怎么办呀。
犹豫来犹豫去,她的脚倒是很自觉地往陆沉那个方向挪了挪,距离一瞬间拉短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