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平泥鸿旧爪痕,寒云迢递接家村,关山归梦今宵隔,风雪萧萧出剑门。”
风雪中,一位年迈苍苍的老者身披大氅,抱着一只酒坛,坐在草庐前,任由寒英碎琼披打在身上,吟出了这首诗。
老者沧桑的声音还在崇山峻岭之间回荡,就听梁山山腰处有人同样吟诗作合,“众水东瞿峡,连山北剑门。地非甘习坎,天欲护全坤。直上云千尺,中间月一痕。客怀地奈恶,索酒自招魂”
诗是宋人洪咨夔的诗,诗名是《重过剑门》,老者都很熟悉,但凡与剑门相关的诗词他都熟悉,因为剑门就是他的家。可熟悉的还不止这些,吟诗之人的声音他也同样熟悉。
这一刹那,老者就像孩子一般扔了手里的“玩具”,磕磕绊绊也要奔向那最亲的亲人的怀抱。
从山下来的是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已经和他一样没了样子了,可年轻的,意气风发,是那么让人喜欢。
“孩儿啊,你怎么来了?”
“孩儿来蜀中办事,事办完了,这不,也快过年了,就来看二位爷爷来了。大爷爷,这两年您想我没?”
不用问,少年是路川,二老便是蜀山二圣,邵鸣梁、邵鸣剑。
“没……没想……”邵鸣梁一边嘴上说没想,一边直揉眼睛,一看就不是真心话。
路川也是故意使坏,凑到老头身边左看看右看看,“哎,大爷爷,您眼睛不舒服吗?山上风大是不是进沙子了?要不要孩儿给您吹吹?”
邵鸣梁气得一甩袖子,露出红肿、老泪纵横的双眼怒道:“吹什么吹,爷爷想孙子还有什么不对吗?”
邵鸣剑在一旁哈哈大笑,“哥,你想就想哭什么啊?”
邵鸣梁当时就不乐意了,“我哭怎么了?你比我哭的次数还多呢。”
“我……我什么时候哭了?”
“一提小川你就说困了要回去睡觉,实际上都是躲在被子里抹眼泪,别以为我不知道。”
“……”
蜀山二圣吵着吵着感觉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就见路川面带微笑,可满脸都是泪水。
是啊,二老的厚爱令他感动,而且,倘若外公姚魏姚春锦还活着,见到自己应该也会这么激动的吧。
可蜀山二圣不明所以,难免有些担忧,“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路川抹了把眼泪,笑道:“没事,应该是太激动了吧。”
邵鸣梁狠狠瞪了邵鸣剑一眼,“没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