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锦淡淡道:“母亲要亲自教养韵哥儿与女儿,这事本天经地义。不过咱们府中不太一样。韵哥儿一出生就未离开三姨娘,女儿最近伤寒未愈。这一下子都搬到了母亲院中,实在是怕给母亲添了麻烦。”
盛玉明点了点头,示意盛如锦说的有道理。
盛如锦继续道:“再者,细想先前女儿与父亲说的事,关于韵哥儿落水之事还没找出背后真凶,女儿担心到了母亲院子中会一起连累了母亲。”
盛玉明皱眉:“那成竹不是被送去京兆府了吗?她说是与她的表哥有私情,在花园中幽会,这才让韵哥儿掉水中。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内情?”
盛如锦从容道:“父亲仁慈不忍追究责罚。不过不能否认的是云绣也有嫌疑,这点没搞清楚,女儿心中十分不安。毕竟……父亲只有韵哥儿目前一个儿子。”
最后一句话让盛玉明陷入了沉思中。
他自从考中状元之后入朝为官二十余载,爬到如今的位置政敌无数。
虽然目前官至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
但,难保以前的政敌想要对他下手。
要知道对敌人最大的打击就是让他绝后。
如果他盛玉明这辈子真的没有儿子,他奋斗还有什么意义?偌大的家业也没有人可以继承。
盛玉明慢慢道:“那就将那云绣送去京兆府大牢审着。有什么疑点让林大人帮忙查清楚。”
盛如锦微微一笑:“父亲英明。”
盛玉明问道:“说了半天,你想怎么做?”
盛如锦抬起头来,脸上神色是不符合年纪的沉稳:“女儿希望父亲与母亲说个情,以三个月为限。让韵哥儿熟悉母亲的院子,三个月后,女儿也伤寒痊愈。自然能一起搬过去与母亲共享天伦了。”
她话音刚落,三姨娘倪氏就哭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就自去吧。做什么把韵哥儿也拉上去?你就是想让我死!”
“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年我为何要生下你?……”
“不孝的逆女……”
“……”
三姨娘倪氏不住哭不住骂。
盛玉明勃然大怒:“你还想怎么闹?看你这个样子韵哥儿决计不能在你身边,万一养出了没眼界,没见识的蠢样,我盛玉明的一世英名都被毁了!”
他骂完拂袖离去。
三姨娘倪氏见他离去,越发哭得伤心欲绝。
盛如锦慢慢坐在了一旁的锦垫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