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一会儿,她终于吐了一大口黑红的淤血。一直憋闷在胸腔的那股气终于疏散出来,身子顿时好受不少,到了这时,她才想起刚才那种恐惧感,许是趁着脑子不是很清醒,她揪着陆栖川的领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栖川:……
随后赶来的程邺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这这这,这怎么了这是?难道宋姑娘伤得很重!”
陆栖川看了他一眼,把宋清音背起来道:“她没事。”
“那这是……”程邺这会儿看清了宋清音的状况,确实不像受了什么重伤的样子。
陆栖川:“谁知道,撒娇吧。”
程邺:“……”
程邺:“诶等等,你是不是长高了啊?”
闻言,陆栖川注意到背上的人垂在自己身前的紧握着的右手中似乎是掉落了什么东西,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不难看出它曾经是什么。
没有回答程邺的话,陆栖川问道:“之前那人呢?”
“被他逃掉了,我跟他交手虽不过二十招,但我敢肯定他不是魔族!”程邺被他这一打岔,也没再继续追问。
……
傍晚时分,宋清音伸展了一下胳膊,从黑甜的梦境中醒来。衣袖从小臂滑下,她居然瑟缩了一下,久违的感觉到了冷。
不是被陆栖川碰触时的冰凉,而是从空气中渗入皮肤的冷。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那女子正是程邺他们从篱山带回来的萧鸣澜,她端着清粥小菜走进来,见她醒来,也就没再那么小心翼翼的,直接端到了她面前。
宋清音注意到,她的脖子上缠了厚厚一层纱布。想起洵墨,她一时间突然有好多话想说,可是说什么呢,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前辈,你没事吧?”
“这个呀,已经没事了,只是魔气留下的痕迹一时半会儿还消散不了,看起来太奇怪了,所以先用纱布遮掩一下。不用担心。”萧鸣澜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宽慰的笑了笑,她笑起来当真好看,柔顺的发丝贴着她的颈侧垂下来,一双杏眸低垂着,宋清音跟她搭话时便把目光停在对方身上,温柔谦逊的看着,让人非常舒服。她的手格外细致,医修们向来爱惜自己的手,以便于不必在掂量药草时出现失误。
就着她的手灌了一杯茶下肚,宋清音终于压下了嗓子里那股火。趁她低头喝粥,萧鸣澜用布巾沾了热水给她擦拭着额头和脖颈,恍惚间宋清音似乎记得睡梦中也有人这样仔细地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