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汐突然站起来,高喊这一句让人意外的话,我还是坐在原地,手里握一根小树枝,在泥土上画画。
她做什么事我都不觉得意外,也不太担心,她就像是一只自由自在的老鹰,在苍穹之间,有着蓬勃的生命力,她就是这个世界的大主宰。
几个砍柴人路过我们,他们诉说着都城里热闹的事,某将军远征归来,城里一半人都前去迎接喝彩。某富贵人家的女儿到了适婚的年纪,在阁楼上抛着绣球,许多男子前来应召,争着抢着要当上门女婿。
“女子十三,该试花了。”
“什么?”
她的眼,第一次,如此飘忽,无论一个人平时表现地多么没心没肺,可在关乎于生命的要事面前,她的心,会是热的吧。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原来的远汐又回来了,我的话被立马回绝:“什么怎么办?我们两个小毛孩,还能对这亘古不变的规矩做些什么顽强抵抗?再说了,恶心的又不是我,是江远寒!”
这一世,作为林溱,我一直努力在外界保持着温润如玉的形象,不管林溱本就是我也好,林溱是我一千年前的祖宗也罢,我都想让这个身份在这个世间留个好名声。
那一刻,我给了眼前这豆蔻年华的女孩一巴掌,响彻半空,她没哭,只瞪了我一眼,说:“林溱,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这一切。”
锦湘楼,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这辈子,下辈子,永永远远我都忘不了远寒当时的表情。
夜里,女孩一身素衣,偷偷跑出来,面色憔悴,眼睛被泪染干了,原就单薄的她显得更加苍白无力。
乌鸦还在天上飞,我抱着她,揽住她的所有,几年的体力训练,我变得壮实些,可也没能保护我最想保护的女孩。
墨州,武林盟主,和上沅。
我念叨了好几个月,母亲以为我害病了,还叫了大夫给我看。
“心疾还是羊癫疯?”
“固然是羊癫疯。”
这大夫,果然上套了,你才羊癫疯!
“不不不,少爷,你就别逗我了,我这么大岁数了,受不得吓。”
是个毫无逻辑性的大夫,受不得吓?行走江湖多年,医过的死人,医死的人,比我喝过的醋还多好吗?
我凑过去,帮他捋捋长胡子,说:“你见过死人吗?”
老东西吓得,立马后退了好几步,站都站不稳。
“不是,你怕什么?我就见过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