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乌鸦还在树上飞。
我们把锦湘楼上上下下所有的出入口,底下老鼠洞都探寻得清清楚楚。
吹灭那支最昏暗的小蜡烛,终于等到出逃的这一刻了,我们收拾好最后的行囊,出发!
“世兄,这样行吗?”
远寒在我后面,畏首畏尾地,但是她不得不相信我,毕竟我是她破碎生活中的唯一不破碎,绝望论中的唯一不绝望了。
那一扇小侧门,就在眼前了,就在那一扇背后,有着一切的一切。
“快到了!”
她激动地抬起头,刚好撞上头顶的墙,不敢大声喊疼,嘟着嘴,摸着头,委屈巴巴的样子,招人心疼。
牵着远寒冰冷的小手,名如其人,那温度,直直凉入心底。
见我抖一激灵,她立马缩回手,与我道歉,问是否冰到我了。
我拉起她双手,说:“没事,我知道你自幼体寒,定是要比他人不一样,冰冷的女子,更高贵。”
这并不是我为了安慰她忽悠她的话语,来自内心的感受,冰冷,它表面上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可一旦越过去了,便是温润的冰洋,把它握在手心,只有清雅与舒爽。
轻轻推开那扇门,我们出来了,站在赌城的不起眼的角落上,生怕任何人知道我们是谁,我们要去哪儿。
“都城真美啊!平时都从楼上往下看,从未亲自将自己的步伐迈上这一片淡金色的土地。”
“淡金色?也就黄色吧。”
“这大地与我们身上的皮肤一样,都是淡淡的金色呀!”
同在这大地诞生,她却第一次踏足这大地,可她却比所有人都活得通透。
相信大多数人,都与我相同,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皮肤是淡淡的金色。被教科书灌输多年后,脑袋里关于自己民族的信念只有一种:黄种人,所谓知识的禁锢多么可怕。所以我们炎黄子孙,是传说中神族的后代啊!有着淡金色的皮肤……
夕阳余晖,沙丘,都是淡金色的,在这命运之间,它们与我们的皮肤也融为了一体。
“真好看啊!”
“对啊!而且,墨州更美。”
墨州确实很美,晨曦弥漫之时,露水随意打在叶片上,黄落暮之时,风沙随意停在瓦砾上。
“两位客官,吃点什么?”
远寒坐立不安地,时而搓搓手,时而跺跺脚,问她怎么了,只道无妨。
后来才知晓,我一直疏忽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