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卫子殷明白了,但他也很失望。
就在他想要改变话题的时候,香晚却开口了。
“讨厌!”
禾苗的两唇轻轻张开,嫣红的双唇轻轻吐出两个字。
是不是让卫子殷在旁边愣了一下,恨过吗?那有什么意义?卫子殷快速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怎么说?”
禾苗低下了头,捏了捏手指,低声说:“只因禾苗虽年幼,却与祖父成教,在自己身前学习,祖父为人谦虚,家事不论大小他都秉公办事,在禾苗的心里,祖父是最刚正清廉的人。”
“那一年爷爷被人举报贪污公款,禾苗只觉天塌地塌,因为禾苗不相信爷爷会是那样一个人,而到了监狱,爷爷当年救活了众人,帮助了朋友,一走了之,心中更是黯然。
“本来以为会死的,但蒙陛下赦免了一切,还活着,只是当时禾苗以为陛下不是明君,所以恨死了陛下。”
“只是禾苗与陛下结识了一天,渐渐地明白了,陛下虽是真命天子,但日以继夜地操劳政事,丝毫没有懈怠,而陛下所知的一切都是朝中大臣所奏,故而……“禾苗的话未说完,卫子殷便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禾苗吓了一跳,不敢说话,卫子殷眉头紧锁,他继续禾苗的话。
“所以,你觉得澜州太守云天的旧案,是冤假错案,要朕替你一家平反昭雪?”
“禾苗,你这是自作聪明,把花言巧语骗与朕?“
卫子殷隐隐有些生气。
禾苗自然明白,她微微收拢下巴,形容更加收敛。
香晚知道自己毕竟是太过着急了。
大王一直就是大王,他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怎么能认错呢?
即使错了他也绝不能承认,别人可能会犯错误,唯独他不会。
就因为,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威严。
禾苗开口之前曾想过,可她还是开口了,只因为她抱着万无一失的信心,希望陛下能怜悯她,怜悯她年迈的祖父,至少给他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让他不必在寒冬里受苦。
禾苗微微低下了头,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卫子殷原本大发雷霆的样子,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却是稍稍软化了。
禾苗怎么不知,她若委身于陛下,来日求他赦免全家的罪孽。
但她却不甘心,云家一生都背负着贪污渎职的罪名。
她不甘心年迈的祖父到时仍声名狼藉。
对一直心高气傲的爷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