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陆家破败后,整个陆家的奴仆除了费叔外皆主动离开了陆家,而费叔是唯一不愿意走的。
陆远来了费叔这里后,见他正在练刀法,也没打扰,只先站住一旁,时而看看这费叔的刀法,时而也看了看周围。
陆家很大,二进的院子,加上高墙重檐,倒也显露着昔日的富庶荣耀,但如今斑驳掉漆的木柱与清静得听得见刀劈虫鸣声的院落,让人很明显的感受到陆家和时下的八月早秋一样开始落入荒凉。
费叔见陆远出现后,忙收了刀,问着陆远:“哥儿怎么来了?”
费叔虽说是陆家奴仆,但因是看着陆远长大的,算是陆远的长辈,所以在陆远面前并不是寻常奴仆那样低眉顺目。
何况,穿越前的陆远不学无术,并无志向,也让这位费叔心里瞧不起。
所以,费叔如今也很难对陆远有敬重之意。
陆远知道古代大户人家里,许多年长的奴仆在族中有时候比少主子还有地位,尤其是跟着父辈一起为家族做出过贡献的。
所以,陆远见并没有因为费叔对自己这个少爷没有卑躬屈膝而感到意外,自然也没有因此生气,毕竟现在自己家道中落,费叔还愿意留下来替帮自己和母亲照看陆家,实属不易。
有道是患难见真情。
费叔虽不是谄媚奉上的奴仆,但无疑是忠诚于自己陆家的人。
陆远主动说道:“自然为了织坊的事,来问问费叔关于织坊的情况。”
费叔诧异地看了陆远一眼,他发现陆远与以前相比有些不一样,至少现在居然还会主动和自己说话了,要知道以前的陆远别说和自己说话,即便是看见自己都不愿意搭理的。
“不是我多嘴,哥儿,老爷如今没了,许多关系也就断了,这织坊肯定是开不下去的,光是这临清城都有织坊上千家,何况江南更是家家有织坊,京城、张家湾、天津卫城也都有数不清的织坊,我们陆家的织坊很难生存下去,依我看,还是把织坊关了卖给别人吧。”
这费叔走到水池边,往锃亮的轻刀上浇了些水,然后就开始在磨刀石上磨了起来。
“为什么要卖,这是我陆家的产业,难不成费叔觉得织坊在我手里就起不来吗?”
陆远走过来,问了一句。
“织坊怎么可能会起来!哥儿,不是我说你,你何必操这份心,把织坊卖了,得了银子还了账,考个秀才举人比什么都好!”
费叔把轻刀往磨刀石上一放,有些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