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瑶轻抿朱唇,将那薄唇上的酒水抿尽,柔声道:“痛快痛快。”
儒服男子望着这青裙少女,双眼痴神,心中暗忖:“此女子酒量惊人,便是男子中亦然是魁首。”
自己虽然先行干净碗中酒水,此时却是酒意上头。先前陪着那群臣痛饮,约有个五六分醉意,此碗下肚,却有个八九分了。
虽然面上强撑立着,自己几般斤两却是了然于胸。
这女子却好像没事人一般,望着自己,倒让自己觉得颇羞。
凌风素来儒雅,不愿失礼与人,持礼道:“吾奉姑娘之令,奉酒相陪。日后若有相见,再切磋音律。”
少女见他虽然醉了,倒不似连城一般,只爱嘴上逞能,便是不能喝也要干尽,心中不免敬佩几分。
少女并不是不会醉,这玉梁都的酒水太淡,司空瑶并不爱喝。
北关寒冷异常,将士多要饮酒暖身,不然寒夜值守多有冻伤之人。
北关酒坊酿造的酒水颇为浓烈,爹爹颇爱饮。
少女席间也小嘬一番,渐渐地爱上了此种滋味。
叔叔廉无悔曾诗情大发写下一首:“冷夜铁衣冻,心暖思故都。但为社稷故,一心入行伍。烈酒伴寒空,长夜北风凶。君子戍边隘,对月饮愁哀。”
一首诗将那北关将士所处心境表露无遗。少女平日里被这些豪情熏陶,性子也豪放起来。若是个男儿,怕早就出入行伍了。
少女望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方知自己先前鲁莽,不觉红晕上脸,星眸中似透亮如水。
少女并不拖延,弱柳之姿行礼柔声道:“公子见笑,小女无知。吾再不言赌斗之事。”说完星眸望起不过瞬息,又急忙低下看桌上凤鸣琴。
凌风见她变换语气,不似先前,微笑道:“既如此,那吾先告退了。”那昳丽修长的身影转头,拜了上位皇后,身形径入后堂。
少女星眸望着那人而去,缓步走回自己的座位。纤指青葱划过凤鸣蚕丝琴弦,一阵悦耳之音叠出。
皇后母仪天下,宫中女子更是万千,如何不知此中意味。便是在座的列位嫔妃,妇人具都瞧在眼里。少女茫然回座,不知其后如何?
凌风一路穿过先前所来的雕廊画壁,单手在袖间轻抚那玉笛。似在回味先前的音律。
宫、商、角、徵、羽,男子一一谱来,心中默默记住,犹恐忘了。索性不回前殿,出了正和殿后门往东边而去。
殿外平日侍奉的小太监还想上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