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也听到了那恐怖的清脆,左手立刻抓住俘虏的头发,右手快速地用匕首猛扎那人的脖子。我急忙伸手进手榴弹袋,应该还有五秒钟的时间,完全来得及投出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摸到了破片手雷,发疯似的扔了出去,“砰”的一声炸在了河谷里。
三哥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下来,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放声大笑。
我赶紧骂了他一句“狗日的,找点吃的来,快饿死了。”
三哥草草打扫了战场,我们收获巨大,光是食物就能供四个人吃上五六天。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我看着地上的尸体,想起我的那些“好战的”大学同学,他们要是见到这遍地的鲜血会作何感想呢?
岛礁事件时,他们喊打。韩国部署萨德时,他们喊打,可是当武装部来征兵时,他们没有一个人报名。
我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几年前,回到了那群真正的爱国者身上,回到了西南边陲的那个小镇上。那时我已经是所谓的二五八了,即第二年马上要退伍的老兵。我们这单位的士官特别多,我当时是班里唯一的义务兵。
某天早上,和往常一样的战备拉动,我们的拉动和其他那些打背包跑跑步不同,一直以来都是全副武装。但是,在那个有些微凉的早上,我们分发了实弹。
“一二一,一二一。”伴随着口令声,血浆与止血带还有担架被装上了卫生车。
我那爱笑的班长此时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他那满是老茧的手把头盔式夜视仪和白光瞄准镜的盒子递给了我。
他冷冷地说道“李言义,这次是来真的了,记住大家平时教你的那些,能保命。”
旁边班里的士官一个二个都没了往日的笑脸,全部阴沉着脸。不管是平时爱捉弄人的大熊,还是猥琐的老郭,都一样阴沉着脸。
那本该是一次顺利的突袭,我们人多势众,装备精良,而且训练有素。毒贩们在那个村镇里足足有一两百人,却在巷战中被我们打得节节败退。
最后的时刻很快到来了,残存的几十名毒贩在一座祠堂里负隅顽抗。我们用催泪瓦斯攻了进去,打死了二十三个,还有五个跑进了地窖。
在地窖里的经历我一辈子都会记得,因为那根本不是个地窖而是个地下迷宫。
下了潮湿又长满青苔的滑腻腻台阶,扑面而来一股腐臭与发酵味。周围都是阴森森的黑色岩石,湿漉漉的绿色覆盖其上。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