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步枪放在地上,继续用登山绳穿过背带快速地打着丁香结。为了加快速度,我把手套脱了下来,也放在一旁。
时间,现在的时间是多么宝贵,容不得我半点疏忽。但是,连这点时间我都没有了。
就在电光火石间,三哥开了火,枪声像放鞭炮一样密集。我已经把最后一个背囊系好了,他们正往上吊着,趁着三哥火力压制着,我赶忙趴在地上,拿起了枪。
前方的灌木到处是喷火的枪口,我在地上匍匐前进着,和大地亲密接触,腐臭和恶心的泥土味直扑鼻腔。
子弹在空中飞舞,有惨叫声传来,三哥大喊道:“李言义,吴鼎中弹了!”
我头都抬不起来,贴着地面吼道:“你们撤退,别管了,让我来。”
现在又是我一个人的舞台了,而这幕舞台剧谢幕时主角应该在场。三哥服从了命令,虽然我只是他的朋友,但他已经习惯于服从命令了,悬崖上断断续续的枪声彻底停了。
我顶着火力把剩下的三枚手雷投了两枚出去,留一枚做光荣弹,它们分别在左右爆炸,发出灿丽的火花,死前的烟花也是够璀璨了。
我不怕死,只怕自己死的没有价值,可惜现在已别无选择了,只能奋战到底。肾上腺素含量在体内飙升,我横端着枪起身跃进,前进到了一棵云杉旁。
敌人开始用中文喊话:“兄弟,投降吧,你已经被包围了。”我朝着左侧几个跑来的人影打光了整整一个弹匣,暂时把他们压了回去。我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枪,一发子弹穿透了胸前的弹匣卡在了防弹衣里面。
前几天在河谷受的伤还没有好完全,再加上长期步行,我浑身上下一直酸痛不已,而到现在,我竟然感觉不到疼痛了。
以前老班长讲过,打对越自卫反击战时,很多人也是这样,打仗上头了,自己中了一枪都不知道,只想着怎么干死敌人,我现在也是处于这种状态。
杀了他们,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一个。世界在我眼前扭曲,不管是树木亦或是岩石,都慢慢变成了一团,我的目标只有一种,那就是在夜视仪里面发着绿光的人影。
人性中最野蛮最残暴的一面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一名敌人在地上挣扎着,他是之前被三哥打伤的,我看不到其他人,只能往他身上补着枪。
我往腿上打,往手上打,他哀嚎着,无助地呻吟着,发出凄厉的嚎叫。其他敌人肯定恨不得杀了我,他们猛的出现,用密集的子弹又把我压制了下去。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