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恐惧的,往往是恐惧本身。恐惧这种情绪会像瘟疫一样蔓延,在人群中迅速传播开来,使得最勇敢的战士与最不屈的英雄仓皇逃窜。
尸鬼退回了黑暗中,留下遍地扭曲怪异的尸体与断肢,冈瑟尔用英语和手下交流着,在手电筒的照耀下这群雇佣兵神色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平静。
我看不到狗熊在哪里,当尸鬼突然袭来时,他被三个人押着在我的左前方前进,而那个三人小组在一片混乱中失去了踪影。
斯威顿对于手下的死伤充满关切,但给我的感觉更是一种故作姿态,他这样的人,绝不会,被这种小事打乱方寸。如果这样的话,他活不到现在。
对他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但我不得不忍耐下去,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加纳德叫住了斯威顿,前方有了新的发现,等我过去的时候,一行人正站在岩壁上巨幅的壁画前记录。
“李言义,来这里。”斯威顿没有血色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苍白。
我很快凑过去,面前应该是一幅祭祀图,壁画上几个穿着怪异的人正围在一个祭坛旁,而这个祭坛在之前的那座大理石城市中出现过。
“他们在祭祀大鹏鸟。”斯威顿介绍道:“象雄人的图腾是大鹏鸟,李云之告诉了我很多,他是象雄文化的专家。
在象雄十八国时期,记载‘上之辛绕们尊贵,下之国王们威武’,辛绕沃弥如来即为象雄的一位王子。而辛绕就是象雄人崇拜的神,我们在阿里和波密时搜集的资料显示,辛绕是象雄语大鹏鸟的音译。”
“所以?你说这些目的何在?”
“你可能已经见过辛绕的后代了。在进这个山洞前,我们遭遇的东西就是辛绕之子孙。”
传说中的大鹏鸟就是前几天遭遇的那种腐烂恶心的怪物,我实在难以想象,象雄人怎么会祭祀这种怪物。
斯威顿继续说道:“它们只有辛绕幼年的样子,不是真正的辛绕,《纳克特抄本》里面提到,辛绕在远古之前,在绵延的山脉从海底隆隆升起前就存在。”
在壁画的中央,是一具被剖开了胸膛的尸体,旁边穿着怪异,戴着面具的祭司右手高举着尸体的心脏。壁画不知道是用什么颜料画上去的,虽历经千年,却依然栩栩如生。
富有磁性的男音在我耳畔喋喋不休:“《通典·边防六》记载:‘大羊同,即象雄,东接吐蕃,西接小羊同,北直于阗,东西千余里,胜兵八九万人。其人辫发毡裘,畜牧为业。地多风雪,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