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方意行刚刚才捅死了蛇君的师父,蛇君也不一定愿意帮助方意行取出他身体里面的那些让人死去活来活得想死的怪物。
方意行满脸的鲜血,模样看起来非常的怕人。
他看着白修,脸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意。
这讨好不是巴结奉承,而是哀求他一定要把自己说的话带回去。
因为,白修是他唯一可以托付的人了。
“我一直为方炎骄傲,为有这样一个儿子骄傲。他在武道一途很有天赋,人也很聪明-----这一点,我不说他也知道。”方意行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他以后能够走多远,但是我知道他以后一定会走的很远很远。走到我们这些先辈都没办法看到的那个地方。”
“我坚信这一点,因为,他是我的儿子-----虽然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直不能成为他的模样。无论我多么努力,都没办法做的比他更好。”
“我对方炎很放心,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的父亲,只希望他老人家保重身体,我知道方炎能够把他照顾的很好。我想请你带句话给陆婉-----”方意行眼神哀伤,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凄婉遗憾的说道:“我没办法和她当面说,当着她的面我也说不出来------我爱她。这句话我以前从来没有说过,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说。如果现在不说,可能这一辈子都办法对她说出这三个字-----”
“我方意行一生碌碌无为,死后不一定有机会能进方家祠堂。如果有机会进去,就在我的牌匾上面写一个好女人的丈夫,一个好儿子的父亲。”
方意行伸手去抓白修的手,哀求着说道:“替我带回去。”
“我会把它带回去。”白修点头说道。
“谢谢。”方意行声音微弱的说道。
他的手垂落下去,不舍的闭上了眼睛。
燕子坞方意行,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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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炎总算是赶到了。
他看到了爷爷的徒弟王冬,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方意行。
他看到的是两具尸体。
方炎披头散发,身上衣服破烂不堪,光着脚丫子跑了过来。
他的眼睛杀气腾腾,模样狼狈凶恶,就像是一个山鬼野人。
他跪倒在方意行的面前,不敢去触碰他的身体。脸色无悲无喜,就像是变成了一个白痴。
是的,方炎确实变成了一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