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去,所以当他看到方炎时,脸上仍然带着残留的笑容。
不过,这笑容并没有立即消失,反而有着逐渐蔓延开来的架势。
先生的皮肤漆黑,就像是石河子边随处可见的树皮或者那已经干枯了的羊屎疙瘩。
因为肤色过黑,所以脸上的皱纹就并不让人觉得深邃。
他的眼神浑浊,眼白处可见纵横交错的红色血管。
让人觉得亲切,却又让人难以亲近。
“回来了?”先生看着方炎说道。
不见风雨的家常话,正如以前方炎无数次从外面回来时遇到他时打招呼的话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他或许身穿灰袍在村子里闲逛,更多的时候像今天这般背着粪筐在村边拾粪----燕子坞人养得猪牛羊无数,而且大部份都处于放养状态。但是,你很少看到村子里或者村外边有动物的屎尿等排泄物体。就是因为燕子坞有以先生为首的一个夕阳红‘铲屎大队’一直默默无闻地在做着清洁工作。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方炎心中百般的不甘。
他此次就是为了见先生而回来,人在花城的时候,他便已经开始构思和规划这次回归和先生对峙时的各种血雨腥风。先生将会摆出什么样的嘴脸,自己也应当如何有礼有节的应对。先生的第一句话会说些什么,自己要在完美解答的同时还让外界看来自己是一个被人迫害过的小受男-----
为此,李小天叶风声他们为了给自己扬威壮势,一个个地从燕京回归齐聚燕子坞,在被各家长辈威胁逼迫甚至殴打的情况下仍然死不退让,就为了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热血澎湃又慷慨激昂地站出来,和方炎站在一起。
他们已经构思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先生-----他就是这样的态度?
你应该生气啊,你应该愤怒啊,你应当嘶吼啊,你可以----拿铲屎耙打人啊?
或者你施展一下上位者的威严和王霸之气,再用你蓄养数十年的心机和手段来给自己一些犀利却又不乏深度的问题-----
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呢?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回来了’就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回来了。”方炎闷声回答着说道。
因为先生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他准备好的牌也就没办法打出来。
先生点了点头,说道:“前几天就听他们说你回来了,还以为你小子前后脚就应该去找我----学堂这些天我都没去,大叶子茶我每天都泡上好几回,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