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令尹府。
昭眦引着熊槐往前堂走,路上的家丁见到大君,都诚惶诚恐的下跪,扣头。
熊槐看也不看,目不斜视,他还在细细回味着刚才的梦。
梦里的神女嘤嘤哭泣,离去时满脸不舍,这是不是意味着,其实她深爱不谷,舍不得离开,只不过是某些现实的因素,让她不得不选择别离?
美人的告别声恍若仍在耳边回荡,他一面漫不经心地回应着昭眦的话,一面的心思跟着神女,跑到了九霄云外。
“……这郑袖便是郑国的第一美人,据说她在夜里出生,落下娘胎时手握悬黎,把整个村子都照亮了。”
熊槐:我就静静地看着你吹。
“后来,她越长大就出落得越加美丽,芳名远播,韩灭郑国后,韩昭侯听说过她的名声,想强娶她,她抵死不从,当时我在郑地,因缘际会,碰见想要寻死的她,便救了下来。”
“这位郑袖姑娘现在就住在东厢,平日里深居简出,待人友善,温和恭让,府里上上下下,就没有不称赞她的人。”说罢,昭眦掂着一张老脸,满怀深意地看着熊槐,道:“悬黎可是无上之宝啊,郑姑娘也是有运。”
“哦?真有这么神奇?”熊槐故意流露出好奇的模样。
他笑了笑,说道:“那就让她带着她和她的美玉过来见不谷吧!”
话一说完,门外响起小小的谈话声,熊槐瞄了一眼。
昭眦抢先一步高声道:“是谁在外面?还不快进来拜见大君!”
半分钟后,昭夫人走进来,行礼之后,她一脸难色,欲言又止地看着昭眦。
见夫人神色不似往常淡定,昭眦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妙,但大君在现场,又不好拉着夫人盘问,只能干着急。
熊槐见这夫妻脸色像调色盘一样精彩,心里好笑,故意板着脸说道:“不谷便在此处,你夫妻二人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还是犯了什么大错?竟畏畏缩缩,跟只鹑鸟似的!”
昭夫人背部僵直,汗液直流。
刚刚她听到林儿报信说郑袖被靳尚截走,现在在在和几位公子玩投壶时,险些没气晕过去。她一边在暗暗抱怨郑袖关键时刻掉链子,一边思考应付的对策。
走进前堂之前,她原本想跟熊槐说:“郑袖身体不适,脸上长了痦子,不方便见客。”
但走到熊槐面前时,她说谎的胆子已经破了。
这位大君脸上的表情值得玩味,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了一切,教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