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尚仪在那里训着话,落月在下面手足难安,心里不住地祈祷着快点结束吧,快点结束吧,要不就要出丑了……
刚才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头上的发髻松了,她还没来得及重新绾头发,便随着宫女来了训教厅。
她感觉,那发髻越来越松,越来越松……终于叮当一声脆响,固定发髻的发钗掉落在地上,如缎的黑发,零乱的散落开来。
韩尚仪寻声看向落月,只见落月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表情有些尴尬。
韩尚仪走到落月面前,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这头发是怎么散成这样的……
其她采女,看着落月,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窃窃私语。
“这是谁家的女儿,不会是个傻子吧”
“空有一幅好皮囊,其实中看不中用。”
“怎么可能?傻子怎么能通过层层筛选?
“听说,咱们的这些采女中,就她没有带贴身的丫鬟伺候。”
“她……”
“……”
“行了,都给我住嘴,你们刚刚入宫,劳顿一天,今天天色已晚就到此为止。现在都先回去休息,明日起每天卯时三刻你们准时到这训教厅来学习规矩。”韩尚仪厉声阻止他们再讨论下去。
一众采女散去以后。她看着落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没等到落月开口,她旁边的方女史忙接口答道:“她是江落月,太医院医正江平生的女儿。”
韩尚仪抬手把挡在落月脸颊上的头发轻轻的撩到一边,细细的打量着她,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你也回去,仔细绾好你的头发。作为一个等候殿选的采女,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仪态举止,以后不许再出乖露丑,惹人笑话。”
落月赶紧弯腰捡起发钗,向韩尚仪福了福身,便逃也似的跑回自己的屋里。
韩尚仪看着落月远去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样的女子只怕是不适合待在帝王家的。
落月坐在菱花镜前,绾弄着自己的头发。
在古代生活最大的挑战就是女子那些复杂的发髻。这古代的女子无论家世富贵贫穷就没有一个不在乎自己的发髻。
落月自叹,梳个头而已,搞的这么复杂,怎么就没有一个简单的梳法。
对于落月这种在现代最多扎一个马尾吊辫儿的人来说梳头已经成了她每天最大的困扰。
她每天梳头梳得腰酸背疼,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