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勃勃的和母亲陆氏聊起。
陆氏啧啧赞道:“难怪啊,你带来的那些护院,持枪佩刀,个个凶神恶煞,简直就像是从梁山上下来的。”
这什么比喻啊,钱渊也是无语,“如今东南沿海一带,倭寇四起,家里多些护院是好事。”
“不过听说你亲自出城,渊哥儿,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陆氏收起笑脸,“这一辈就你一个男丁,如果出了事,你让长辈怎么办?”
“是侄儿莽撞了。”钱渊叹了口气,“但也是被迫无奈。”
“是莽撞了。”陆氏端起茶盏抿了口茶,“不过能得震川公一赞,也算有些收获,据说这几日家里访客不少?”
钱渊耐着性子陪叔母聊了一阵才说起正事,没想到陆氏对此的态度大出其预料之外。
“为什么要迁居杭州?”陆氏轻描淡写的说:“是为了倭寇侵袭川沙吗?”
看侄儿点头,陆氏笑道:“大明开国之初就有了倭寇,当年金山卫就为此而设,这百多年来倭寇就没断绝过,渊哥儿你也太谨慎了。”
钱渊按捺住心里的烦躁,详加解释道:“但这次和之前的倭乱是不同的……”
“都是宁波、绍兴的海商闹腾出来的,我懂。”陆氏摇摇手中的团扇,“这和松江有什么关系?”
钱渊的脸色有点难看,虽然没说话,但反对之意溢于言表。
和谭氏不同的是,陆氏对如今大变的侄儿多了些了解,起身亲自将果盘放到钱渊身边的案子上,轻声问:“就算倭乱闹得很大,华亭必然无恙。”
钱渊眯着眼问:“为什么?”
“徐华亭如果连乡梓之地都保不住,哪里还有颜面立于朝堂之上?”
钱渊也是醉了,人家徐阶是属王八的,而且还是只没下限的王八,什么事做不出来?
犹豫片刻后,钱渊低声将自己和浙江巡抚王忬的那番谈话复述了一遍,又说:“之后几个月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如若不是俞大猷、卢镗尽皆北上,松江府已是处处烽火。”
捏了颗葡萄在手上,把玩片刻却没放进嘴里,钱渊在厅里来回踱步,“俞大猷是浙江副总兵,卢镗是浙西参将,不可能长期驻守在松江府或嘉兴府,一旦他们离去,松江府……”
回头深深看了眼陆氏,钱渊加重语气道:“要知道应天巡抚并不兼任提督军务,是没有兵权的,难道到时候只靠金山卫吗?”
所谓的应天巡抚理论上管辖南直隶十二州府,但实际上主要的权责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