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二年进士。”
嘉靖二年进士,这是徐阶的人,钱渊眨眨眼,“您的意思是……”
“你知道王民应会离任。”陆树声语气肯定的说:“继任巡抚未必会让浙江副总兵俞大猷继续驻守松江,所以你才急着迁居杭州。”
钱渊微微眯起眼,能通过细节推测出这么多东西,大都还都说到点子上,这老头在历史上名气不大,但却有两把刷子。
“中秋之前,你说什么高瞻远瞩……”陆树声恼火的一敲桌案,“你才是高瞻远瞩!”
钱渊像个鹌鹑似的缩着脑袋不肯搭话,明白了,中秋节之前陆树德曾经提到过,陆树声声称华亭无恙,现在这老头是觉得丢了人……
“县人还赞你如今温润如玉,玉个屁!”陆树声渐渐显露出几十年前的本性,“徐家应该姓黄,那我应该姓林?”
钱渊有点想吐血,又给前身背锅,陆树声的父亲当年入赘林氏……
“三岁看到老,从小就不修口德!”
“砰!”陆树声手里的棍子狠狠砸在桌案上,连沉重的砚台都被震得跌落下去,“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实话,钱渊到现在还有点懵,但看着老头眼里的怒火,他觉得什么都不说似乎不太好。
“与成……与成能活到现在……不容易啊……”
话刚出口钱渊就知道错了,连续退了好几步才发现老头居然没抄起棍子挥过来。
陆树声阴着脸好半响没出声,片刻后才低声问:“王民应是自己想调离?”
钱渊立即知道自己低估了对方的政治智慧,犹豫了会儿才轻轻点头,“沥港大捷,没了约束的海商变身倭寇,实际上浙江形式并不乐观。”
钱渊觉得陆树声今天的怒火来自于在小辈面前丢了人,但实际上他错了,来到这个时代快一年了,但他还不能理解这个时代的士子们的三观。
陆树声终于说出了今天怒气勃发的真正原因,“你能说动王民应调兵北上,对其的影响力不容小觑,为什么不劝他?”
“劝什么?”
“当然是劝他留任!”陆树声叹道:“王民应离去,只怕浙江沿海要生灵涂炭。”
“劝不了。”钱渊干脆利索的说:“王民应志大才疏,虽勇于任事,但一遇小挫,胆气全失。”
“沥港大捷……”
“就是因为沥港大捷。”既然都被戳穿了,钱渊毫不客气的说:“沥港被毁,汪直远走,倭寇四起,浙江渐有纷乱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