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到桐乡路程不算太远,但也算不上近,路上一旦再遇上倭寇……”
“这都是说不定的事。”信使眼神躲闪。
“说得对。”钱渊同意,转头看向卢斌,“给这位……好像是姓方……安排一匹马,让他先跑一趟再说。”
信使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身为巡抚衙门的下人,自然知道这位松江秀才去年在杭州城搅动怎样的风云。
卢斌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身侧的李良钦忍不住嘴角一扯露出个难看的笑容。
在心里盘算了下,钱渊出了会儿神才抬头看了眼手足无措的信使,“嗯?”
信使立即灰溜溜的出门,也不管后面亲兵添油加醋又骂了几句脏话。
“俞总兵。”钱渊转身行了一礼。
“这位是……”卢斌正准备介绍,俞大猷已经挥手打断,“这位自然是嘉定一战得震川公赞许的钱家英杰了,这次多谢了。”
“些许小事而已。”钱渊摇摇头,“那位不过病急乱投医,只要俞总兵尚在,旗帜未倒,倭寇就不敢肆无忌惮。”
“但日后中丞大人会不会?”李良钦在一旁担忧不已。
“不会。”钱渊干脆利索的答道:“余杭遭侵袭,嘉兴府糜烂,屠大山责无旁贷,能留条性命流放边塞的可能性都不大。”
被亲兵扶着喝药的俞大猷皱眉咽下苦涩的药汁,叹道:“此次兵败……”
“当有复起之日,甚至朝廷追责只会让大人戴罪立功。”钱渊立即接口,“对吗?”
俞大猷瞥眼看去,面前的青年神色镇定,胸有成竹。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此次兵败的责任很大程度上是巡抚衙门,只要自己不带伤出兵桐乡,那最大的一口黑锅只能是屠大山去背。
但俞大猷疑惑的是,为什么钱渊那么有把握,自己不会下狱,而且很快就能复起?
含糊几句话带过,俞大猷已是昏昏沉沉,勉强支撑着道:“崇德县……这几日就拜托两位了。”
虽然俞大猷已经昏昏睡去,屋内连同亲兵还有七八人,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卢斌和钱渊,李良钦拱手行了一礼,“拜托两位了。”
“分内之事。”卢斌叮嘱亲兵和进屋的大夫照顾好俞大猷,拉着钱渊出了屋,低声问:“为什么俞总兵会起复?”
“这年头打败战又如何?”钱渊哼了声,“只要朝中有靠山,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