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真是人间尤物啊,也不怪徐海那厮念念不忘。
“沈教谕满门上下无一活口,就连看门的黑狗都被砍得血肉模糊。”
“从烟花巷子搬到这处价值不菲的宅院,门户森严,无人打扰。”
“就如同一块玉石被雕琢成传世玉佩一般,恭喜,姑娘这是被人金屋藏娇了。”
“难道姑娘不知道他是谁?”钱渊摇摇头,“我不信。”
似乎因为这次没有破门而入,似乎是因为这次没有那些持刀拿枪的汉子,王翠翘胆子稍微大了点……虽然实情和上次并无本质区别,甚至更让人惊骇。
“他……他来过一次,但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他是你去年救下的那个青年。”钱渊有些诧异,徐海并没有说出实情,也是,虽然是个下九流女子,但未必肯跟着流亡于海上。
“是……他是谁?”王翠翘大胆的抬头盯着钱渊,“我知道你……你是守城的那个华亭秀才。”
几个月前,崇德那一战,钱渊虽然并不像卢斌、李良钦那样天天出现在公开场合中,但城内居民都对他很熟悉,战后城内多有人家为钱渊立牌位祈福。
钱渊并没有避开王翠翘那试探而迷茫的视线。
一男一女在昏暗的屋子里久久对视,没有什么暧昧的气氛,反而有些古怪。
钱渊在反复盘点心里的计划,不管是从前世史料上读到的历史,还是从这一世搜集到的信息,眼前的这个女人都很有用。
这时候,王翠翘猛然惊醒,霍然起身,脚尖向前探了半步,细细压下生意,“他是倭寇!?”
钱渊眼神有些诧异,虽然是个妓子,但还真不是寻常人物,虽然从逻辑上很容易做出这样的判断,但这个时代的女子少有这样的思维逻辑能力。
钱渊这两年名声扶摇而上,最开始是因为在杭州闹出的风波,但奠定他地位的还是嘉定、崇德两次大捷,能让他如此重视的人……自然还是倭寇的可能性最大。
这个时代的女人,除了个别如王氏那样的另类外,有见识的女子无非两种,一种是出身官宦世家,自幼读书,耳濡目染,见识广博,另一种就是烟花女子,交际广阔,心思敏捷,善于察言观色。
沉思片刻后,钱渊笑了笑,“或许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王翠翘似乎松了口气,又坐回圆凳上,但下一刻,她又紧张的绷紧身子。
“探望姑娘之前,我先去看了看姑娘那位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