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百姓,骚扰村舍,甚至杀人越货,昨日传来消息,永顺州狼兵在嘉兴县外劫掠百姓,险些和浙西参将汤克宽火并。”
钱渊看了眼张经,又侧头瞥了眼周宏正,缓缓道:“唯有瓦老夫人所率田洲狼兵,冲锋在前,断后在后,奋不顾身,死战倭寇,又军纪严明,秋毫无犯。”
将茶盏的残茶泼了,钱渊提起茶壶斟了两杯茶往前推了推,“倭寇复燃,客兵中唯有田洲狼兵能担此重任,还望半洲公明鉴。”
张经心里模模糊糊,但依稀听出了点意思,虽然至今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召回京都,但可以肯定,狼兵劫掠百姓很可能是罪状之一,更何况外人一向将狼兵视为自己最为倚重的客兵。
张经一倒,朝中诸公必然不会允许狼土兵还停留在东南沿海,说的更直接些,下一任浙直总督、浙江巡抚也不希望看到一支自己几乎无法掌控的部队。
这松江秀才的意思很简单,他希望张经能够保下这支田洲狼兵。
从小处说,有田洲狼兵在,松江府很可能安全系数大增,这对华亭人氏的钱渊很有好处。
从大处说,有田洲狼兵在,倭寇多少会有些忌惮,这会给下一任浙直总督留下整合军备的时间和空间。
从本质上来说,钱渊的请求是为公,不为私。
从手段上来说,钱渊之前的恭维只是铺垫。
所以,钱渊并不避讳浙江锦衣卫千户周宏正,他甚至希望后者将这番话报上去,那位身负奇才的陆炳想必是能看得清楚的。
长久的沉默后,张经抖着手拿起茶盏抿了口,低声道:“朝中不会允许狼兵久驻东南。”
“晚辈知道。”
“募兵制势在必行,老夫原计划让俞大猷、卢镗在严州府招募新兵训练。”
“但新兵短时间内难当大任,所以才需要田洲狼兵挡一阵。”
“瓦氏肯?”
“晚辈去劝,如若补给、赏银都能到位,理应不难。”钱渊慢条斯理道:“但首要的是,田洲狼兵和永顺、归顺等地狼兵是不同的。”
钱渊的意思很明显,必须让朝廷清楚,田洲狼兵是乖宝宝,不是永顺狼兵那种熊孩子……而这些,朝廷很可能会直接采用张经的供词。
张经眼中透出复杂的神色,久久盯着钱渊的双眼,良久后拿起茶盏一饮而尽,起身叹道:“小小秀才,尽早登科吧。”
看着张经缓缓起身离去,钱渊拱手行礼,这位老人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虽然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