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登时安静下来了,冼烔第一个跳脚,“展才兄,难怪你一丁点儿醉意都没有!”
“一杯酒敬了十个人,展才你……”
“没凭没据的……”钱渊咳嗽两声还没说完就被徐渭打断了。
“第一杯酒是开席酒,喝完后你将酒盏倒置以示人。”徐渭冷笑道:“后面十杯酒……”
“没有,没有倒置。”
“我也没有。”
“都没有!”
钱渊真是不喝酒也醉了,你徐渭眼睛绝不会那么尖,怕是一直盯着吧?
结果是,逃去后院的钱渊先被强灌了五杯酒,虽然是黄酒,但在路上被夜风一吹,也不禁有些醉意。
前年的除夕,还在华亭的钱渊是一个人动手,去年的除夕,食园还没如今那么多的仆人、侍女,基本也是钱渊亲手,顶多叫了几个护卫来洗菜打杂。
今年的除夕宴,钱渊成功上位厨师长,手下光是烧菜的婆子、妇人就七八个。
“总算来了。”陆氏嗔道:“看看,菜都凉了。”
“文长太贼,没能逃了酒。”钱渊苦笑不已,让巴巴等了好久的香菱倒上酒,“叔父,叔母,侄儿别无他念,唯愿两位长辈长命百岁。”
“好好好,抿一口就行。”陆氏笑着催促可卿给钱渊夹菜,又让婆子将冷了的菜去热热。
现在钱府已经不大烧柴火了,基本用的都是蜂窝煤炉,火力强、耐用、方便,烧起来一夜都不熄。
“窕窕,要不要也抿抿?”钱渊拿着筷子沾了点酒在堂妹面前晃来晃去,惹得陆氏训斥了几句。
“好了,今儿是除夕,叔母少说几句吧。”钱渊拿起筷子给陆氏夹了块笋子,“这可是侄儿让人专门快船送上京的,叔母尝尝可比往年差?”
陆氏笑着咬了口,“还挺新鲜呢,嫩的很,是哪儿的笋?”
“是严州府淳安县的,运到杭州,再沿运河北上,路上以湿土覆盖以保鲜。”钱渊拍着胸脯说:“大半都在这儿了,随园那边就给他们留了几个。”
“还有脸让我弹劾奢靡。”钱铮忍不住吐槽道:“看看你,西城圈了这么大的园子,吃个菜都要从浙江快船运来,宫内御膳房都没这么讲究!”
“哎哎,这是渊哥儿一片心意嘛。”陆氏瞪着丈夫,“又没贪一文钱,又没仗势欺人,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有什么不好?”
“就是,叔父你想啊,光说这个园子,东西两头都还没盖,就正堂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