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阁在王府的西南角,位置偏僻,阁楼有两层,下面一层住丫鬟,上面一层就是小姐的闺房。阁楼不大,但却装饰的十分精致,因为这是留给府里小姐待嫁用的。
大户人家都会为家中适龄的小姐建一座这样的小楼,待到小姐及笄,说定了亲事,就会被安排到这个小楼居住,直到被花轿抬进婆家的那一天,小姐都不能再跨出这个小楼半步。
翠玉阁里有琴,棋,毛笔,《女戒》,《女训》,王妃还安排了教养嬷嬷每天来给我上课。
事到如今,王妃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已经知道个大概了。
相国夫人当年许给陈元寿的承诺,全府上下除了陈元寿和王妃,就只有我知道,因为我也是当事人,咳...鸡,之一。
我就说嘛,相国府现在权势如日中天,陈元寿怎么可能轻易丢掉相国府这块嘴边儿的肥肉。
虽然岐王妃也是相国府出来的小姐,但是王妃并不是相国夫人亲生的,而是庶出,相国夫人只有苏莫来一个孩子,陈元寿为了更加牢固的捆绑住相国府这颗大树可以说费尽了心思。
可惜,在我之后,陈元寿那些老婆再没给他生出来一个孩子。
眼看苏莫来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岐王夫妻俩算是急红眼了。
“傻凤,你说咱爹到底怎么想的?”陈木子抓着一把瓜子,倚在我的黄花梨木方背椅上,一边吐瓜子皮一边斜着眼睛看着我问道。
“木头,你别跟我俩咱,咱的套近乎,那是你爹,不是我爹。”
陈木子是陈元寿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我哥,虽然我心里从来没承认过他这个哥哥。
“嘿,你个没良心的,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你这儿看你,你倒好,净给我脸色看。”
陈木子就是个贱骨头,我越不稀罕搭理他,他就越往我这儿贴。
当年我俩潇湘湖畔初遇,他脸上挂着鼻涕,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野种,被我骑在身上一顿胖揍,从那以后他就成了我的小跟班,我走哪他跟哪。
我走到陈木子身边坐下,陈木子十分乖觉的给我倒了一杯茶,然后又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我手上。
我十分受用,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木头,我娘她现在被关在哪,你打听出来没有?”
“你被关进翠玉阁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办法找春娘,可是府里这些人竟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到底被送去了哪里。”
我一巴掌拍在陈木子的后脑勺上,恨恨的说道:“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