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才联系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还记得康宝吗?就是小时候那个总是穿着大裤衩跟在咱后面的小个子,当时煤电公司分指标的时候我俩都没分上,后来我去满洲里干了两年,太苦了,我就跑回来了,康宝跟着燕子他们一起搞了几年也觉得没意思了,说还不如回来养牛赚钱,就来海拉尔找我,想跟我一起,我俩都是蒙人,包块草场倒也便宜,苦是苦了点,但是这几年内蒙干旱连年不下雨,草料价格涨了不少,收成虽然不行,但是我俩也没亏着。
今年年初,这边白毛风挂的厉害,把牛圈吹垮了,跑了两头牛,康宝等风停了就顺着痕迹找牛去了,一直走到晚上才回来,他回来以后就跟着魔一样,一直跟我说看着金山了,看着金山了,我问他金山在哪,他一会跟我说在克什克的原野上,一会跟我说在长生天那里,还要拉着我明天一起去,我就说他着魔了,得去找医生,结果早上起来他就这么消失了。
报了警以后来了很多警察,找了整整一个星期,只能确定康宝的马蹄印确实在往克什克方向消失了,但是那里哪有什么山啊,我去过好多次了,后来警察定性是失踪人口,还有说是给黄狼吃了,但是我太清楚了,我们都是草原的孩子,就算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在草原求生也绝对没问题,康宝种草不行,但是放牧很厉害,迷路对他来说太不可能了,更别说让黄狼吃了,而且他那天回来就跟丢了魂一样,不停的念叨金山金山。
康宝他妈知道这事已经病倒了,几次都想寻短,小四哥我是真没办法了,我听柳子说过,你们家世代都是看风水的先生,你爷爷还给柳子家相过宅子,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小四哥,你能不能帮帮我,就算康宝已经死了,我也得把他骨灰寻回来。
帮帮我小四哥,希望长生天能把这封信带给你,帮帮我。”
我坐在楼梯上看着信出神了好久,直到烟烫到手才反应过来,往事一幕幕过场电影一般在我面前反反复复的闪烁,我能感受到巴特那种绝望与恐惧,也能感受到康宝家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但是风水,我一切一切的痛苦都源自于它,我重重的喘了口气粗气,拦了辆车回汉口了。
“哥,信拿回来了么?”周叔的女儿看我回家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恩啊,取回来了”
“写的什么啊,你认得那个巴特嘛?”看着她关切的眼神,我不由心里一暖,宠溺的摸了摸周燕的脑袋。
“小妹,哥去屋里坐会,一会出来跟你说”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