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了,并傻傻地等了。如今五年期满,那个小道士还是没有来。现在回想起来,是戏言还是诺言呢?
可少年心事,已无从记起。
苏楠笙瞑目深叹,一时百感交集。
这时,厢门突然打开,一位风韵犹存的胖妇人走了进来。她见苏楠笙这般模样,怔了怔后,奇怪道:“楠笙,你是哪儿不舒服吗?”
苏楠笙浅笑道:“卢妈妈,我很好。”
“那就好。”卢妈妈笑了笑,道:“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可要给我听好了——金陵城城主言小公子指名向雪月楼提亲了。”
卢妈妈虽没说是谁,但苏楠笙的心跳还是漏了大半拍。她怔怔地放下了琵琶弦,极力伪装出平静的神色:“如此大事,那必然也是雪月楼之福。可不知言小公子所指名之人,是谁?”
卢妈妈沉默片刻,面含笑意地望着苏楠笙,良久后方惊喜道:“自然是我们雪月楼的首艳,云心你啊!”
苏楠笙错愕沉吟道:“我?……”
卢妈妈见状脱口道:“哈哈,是不是很惊喜呢!?等嫁了过去,做起城主的夫人,你也就不用在这雪月楼里看那群臭男人的脸色啦!”
此时,窗外边华灯已起,雪月楼将要开始营业了。灯光照耀进来,拂过了桌台上的软剑,烁起了如皓月般绚烂皎皎的剑芒。
苏楠笙抬眸迎向剑芒,缓缓摇头。
卢妈妈笑容渐敛:“你还在等那个小道士?已经五年了,你还不打算放下吗?”
苏楠笙并未作答,卢妈妈见苏楠笙平静的侧颜,微有愠色,但很快又压了下去。意味深长道:“一个风尘女子的一生啊,能有几个五年呢?言小公子今夜要来,点名要你为他唱曲。至于是否要准备,是否要嫁他,取决于你。”
说罢,长叹一声,走出了厢房。
待厢房房门一关,听到脚步声在外边响起,苏楠笙赶忙微张开了嘴,久淤在喉间的血迹从嘴角缓缓流出……
戌时。秦淮河上,雪月楼。
初入楼门,洛飞羽就轻嗅到了熟悉的酒香。
酒香阴冷,幽含暗香,宛如裹在厚雪中悄然绽放的腊梅。
这个就是洛飞羽昨夜在听雨小筑潜伏时,老剑手中所拿着的雪月楼名酒“绕梅间”。
“哦呼,好香。”洛飞羽表情明媚,沉醉其中。
“小兄弟好雅兴!”一声无比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洛飞羽闻声转头。那人又道:“没想到小兄弟也会到这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