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孙诗潋应道:“洛飞羽,你觉得何为正邪?”
“这个……”洛飞羽低头想了想,“恐要交给世人来评定了,我一个人说的不算数的。”
公孙诗潋叹息了一声,道:“是啊。天下渺渺,生老病死,皆为定数。就连‘正’与‘邪’的标准,仿佛都是有人预先写好了一般。我十一岁便当上剑器楼楼主,时时刻刻都在履行祖上传下的‘正道’,但这个‘正道’,却又只不过是世人一致的眼光罢了……天下说怎么样,那就是怎么样。以至于我们公孙剑器楼很多次都不会遵循自己的本心……”
洛飞羽心中惊疑她仅十一岁当上楼主的同时,却又暗暗惋惜:“本是尚可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纪,她却要独担起这大梁,负重前行,想必很累吧……”
他也是不知如何去安慰她,只是道:“你不要老是去在意自己的肩头上有什么,有时候要去问问自己的内心,该去做什么。不遵循自己内心的人,可是很累的。”
“内心?”
“是啊,内心。”
公孙诗潋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正观茶杯的洛飞羽,一时无言。良久后,嫣然一笑,道:“啊,抱歉,竟一时与你叨聊了许多。”
洛飞羽道:“无事。”心绪却愈发愈愁:“要遭。好巧不巧,昨夜答应言小公子要协助他办些‘坏事’,要死不死,却忘了此番背井离乡来到金陵,身边偏偏有个公孙诗潋这个人。若是这些事被她知道了,以笃行正道为己任的公孙剑器楼的习性,必定是要来阻拦的。”
想到此,洛飞羽忍不住抬眼望向了公孙诗潋,却意外的发现她先前的恶绪已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是宛如春风般的笑容。
不过,洛飞羽看到那个笑容,心里的愁苦也就随着散去,不再多想了。
三日后,雪月楼。
“卢妈妈,楠笙她整日整夜将自己关在房门里不出来,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本在扫地的卢妈妈抬头看了眼紧闭的厢门,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个臭道士究竟有什么好的?”一旁的一位歌女嘟囔道:“竟引苏姐姐如此挂念,放着城主夫人不当……”
“嘁,一个寒酸的武当臭道士,有什么好挂念的呀?要是是我的话,早就跟这言小公子成婚了。他人长得也俊,家势又大……”一位刚入楼的歌女语调中满含酸意。
“醒醒。你觉得言小公子看得上你么?”一位年长的舞女讽道。
“呀,容我只是臆想一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