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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无衣再次看到纪男的时候,是在派出所里,纪男浑身都是伤。
接她出来后,秦无衣没敢把这事告诉刘叔。刘叔的脾气不是一般的急躁,而且,他的老心脏最近好像一直不太好,若是知道了这事,后果真不堪设想。
在回店里的路上,秦无衣一路无话,只顾开车。
坐旁边的纪男憋着劲说:“你什么意思是!没错,那件魅力旗袍确实是你亲自送给她的,可她有遵守对你的承诺吗我没一腿劈死她算她走运!”
秦无衣还是不说话,表情冷得跟个冰块似的。
纪男忍来忍去,终究撑不过十秒,难以消受地吼了一嗓子:“停车!”令她崩溃得想杀人的是,秦无衣这混蛋居然真的把车停在一边。
他打开车门锁,淡漠地说:“你背着我去找张延借钱参展,我没话说!但是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华裳」的老板,不是暴力街头的小太妹……”
“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是看不顺眼,那就一拍两散!”
纪男气呼呼地下了车。
秦无衣望着急步暴走的她沉默片刻,最终咬牙挂挡,一脚油门踩到底,扬长而去。疾速飙飞的车擦肩闪过,带起的风令纪男凌乱得一塌糊涂。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
自己为「华裳」倾尽心力,被人打得遍体鳞伤之后,结果竟是这样。
既然是这样子的一种冷漠无情,那又为什么要把她从派出所里接出来呢直接让派出所拘留了她不是更好!谁也不碍谁的眼。
“混蛋!有本事一辈子别跟我说话!”
她站在路边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可惜车尾灯都看不到了,只剩不听话的眼泪在往下淌。
没有打车。
一路抹着眼泪步行,回到家里的时候两只眼睛已经红肿得不行。
她把那只对她意义非凡的高压锅扔进了楼下的垃圾筒里,可转身之后,非但没能切断那悲屈的情绪,眼泪反而越流越多,就仿佛女人真的是水做的一样。
她感觉自己应该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要不然,为什么又会傻乎乎地折回去把那只高压锅捡回来
她仿佛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在说:“傻瓜,你叫纪男,天不怕地不怕的纪男!别这么没出息。”可她做不到,高压锅在手,始终没有再丢一次的勇气。
在后来的几天时间里,她几乎忘了还有「华裳」的存在,没有再去上班。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