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峥自然知道老者的意思,这中举入朝为官者,都是这样步步而来。笃学立志于垂髫少年,经历十余载,幸运者便能登上今之朝堂。
不过此时他还没有这样的想法,毕竟这里的一切他很是陌生,这塞上之地无边无际,让他的内心也毫无着落。
眼看着西山日暮,陆峥在庭院前托着下巴看着远处高大的山脉,陆峥知道此时唐之天下还有着来自北方的隐患,有突厥各部,黠戛斯,契丹,奚,吐蕃,回纥各部等族的侵扰。而几国之间的关系也不能一概而论,或者联合或者交兵不息,其中黠戛斯就为打击后突厥,而与大唐近年来结为盟友,
此时的他坐在一把椅子上,老者则在庭院中端着一盆的水洗漱着,见陆峥思绪万千,就不禁问道:“陆峥,你在想什么?”
陆峥缓缓说道:“老先生可知狼居胥山?”
老者愣了一下,说道:“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瀚海,此为骠骑将军霍去病功绩,近八百年来也未有多少人同立此功。”
老者说话时极其肯定,陆峥知道这一桩桩功绩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汉朝立国六十余年才敢出师漠北,这是汉文帝休养生息,以德化民,连宠贯诸宫之慎夫人,都衣不曳地,帷帐无文绣。及汉景帝内定七国之乱,至武帝时驾驭群将,兵锋指外,才有卫霍二将,径万里兮度沙漠,为君将兮奋匈奴。
陆峥此时若有所思,但又说不出口,老者也能看出陆峥的心中抱负。俄而老者洗漱后,便要回屋歇息,唯有陆峥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夜静人歇,从远处传来的打更声,由远及近,陆峥知道城中并无太多人,许多的屋舍内也是人去楼空。陆峥也伸了伸懒腰,也准备朝着偏房走去。
此时鸡鹿州的城墙上灯火通明,士卒们都不敢松懈,虽然突厥人暂时不会攻取此地,不过此时的安北大都护,又兼任朔方道行军大总管的王晙,已经下令各州对敌不可大意。王晙为帅对部下总是严格要求,所以其下属部队之风都十分严整。
只要边将善于带兵,加之边地百姓咸服,这大唐北境必然是牢不可破,虽然有时异族入侵得手,不过只要天子派良将远征四方,这一城一地的得失就不那么重要了。所以与其占据数城,还不如有精兵良将。城池失去可以再得,而良将难求。
月光微明,陆峥进到屋子里,此时他没有睡意,就坐在窗户前,翻阅着书籍,顺便还能听到按时响起的打更声。
三更时,陆峥看书倦了,就走出屋去准备锁门,还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