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黛被朱氏没有脑子的满门越听心里越寒,她滚烫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捏着袖口冷笑起来:“娘,元稹如今休了我,可有想过后果吗?!”她捏着手指,满腔愤怒“我今日就是要早天打雷劈,也断断要和您好好说教几番,按着您的性子张三李四逢人便说媳妇不能生育,是打了谁家的脸面?是胡同口刘家的,还是旁边林奶奶家!”
她连连冷笑起来,侧着身子眸光阴沉下去:“您倒是图个嘴上痛快,可曾想丢脸都丢到别人祖宗跟前去了!您当初过门两年未曾诞下子嗣,公公可有抬二房亦或者休妻?旁边二房他们,当初元淳兄弟成婚也是半年无子,可曾抬了别的姨娘了!成日说三道四诋毁家中清白,活让人笑话,难怪元稹宁可请人伺候你,都不愿意同住!”
“您说说着这些日子你惹了多少祸端,成日追着弟妹骂臭不要脸的寡|妇,又偏偏贪图人家银钱,估计二房要过继元稹做儿子,明暗当着家里人外面的人到处说嘴,那你可看谁说大房的不是!”杨宝黛傲然道:“谁不说您贪得无厌,拿着儿子当乞丐的破碗,娶个媳妇就为生儿子,挑唆东家又撺掇西家,大闹亲家铺子,我看明日青花镇最好传遍了,我大不了就一封休书走了,省的被你们连累!”
朱氏听着杨宝黛伶牙俐齿锥心之言,气的浑身都在发抖,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愤愤不满,她死死的瞪着杨宝黛,抬手便又要杨巴掌,杨宝黛阴着声音:“你打我的时候,可想过外头怎么说你儿子,又怎么说你这个婆婆!谁不知道我是来给你们家做挡箭牌的,如今兰家一走,就作践我是个农女,说起了,我们两家谁有比谁高贵呢,都是下九流的商贾!”
杨宝黛转身朝着屋子里面走,看着跺脚的朱氏:“您尽管大声的叫嚷,外头的人都等着听你的笑话,就凭着你打我这两巴掌,谁不给您扣上个虐待儿媳的罪名,还有说你儿子忘恩负义!”顿了顿,杨宝黛捏着汗巾子擦了擦眼泪,不得不说这个朱氏是真的天大的本事,居然能把人活生生的气哭:“你若是要逼的做不了,我便是一纸状书搞到京城礼部去,届时革了元稹的功名,您老就大安了!”
朱氏哽咽了,目光咬死面前小白兔的杨宝黛,在她的印象中这人温婉端庄,斯文有礼,谈吐有佳,更是轻易不和人红脸,从不让人为难,如今却是变了个人一般,竟然咄咄逼人起来,她抖着肩头指着杨宝黛:‘我可是你婆婆!你敢这样对我!元稹回来不会放过你的!’
“什么叫做长辈,值得人尊敬才叫长辈,而不是倚老卖老为老不尊!”杨宝黛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