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那是不得不的逢场作戏,至少五年来,赵元稹对他是独宠,连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杨家的生意有他庇佑京城无人敢惹,杨宝元的课业更是他每日辅导这才顺顺利利中了举人,又借着他这个内阁成员姐夫的手腕,先去了礼部观政了,杨宝黛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就道:“别成日心思太重,别太累了,我会心疼的。”
赵元稹靠着妻子身边享受片刻的安宁,听着这话就喃喃起来:“我若不思量周全,不知道外头要出什么塌天大祸出来,陛下现在不怎么上朝,老师一颗心扑在东宫,次辅也老了,家里儿女骄纵又跋扈,前日大儿子调戏了大户人家的千金,人家直接闹到了大理寺去·····还有盛衡,居然还想把事情捅到陛下跟前去,他是嫌陛下命太长了?”
盛衡是个刚正不阿的性子,眼睛里头揉不得沙子,现在和赵元稹时常意见相左,二人没少红脸,到底是亲戚两个人都不敢真的撕破了脸,吵过了也还是看着情义不错。
杨宝黛抬手给他按摩,就轻轻道:“苟大哥那头在冷点就让他告假在府邸修养吧。”苟洱三年前杨宝眉生产的时候,替杨宝黛挡了盛家下人的刀,刘氏却在那上头下了慢性毒药,等着苟洱回到青花镇发作的时候,已经伤及肺腑,穆家父子全力抢回来命,足足将养了半年,除开身手没有曾经好了,只要不受凉就不会有性命之危。
赵元稹依着她的话轻轻嗯了一声:“他手上还有要紧的事情没处理,等着处理完毕,我就放他回来修养,滋补的东西都预备齐全,再把他旁边的院子打扫出来,到时候让穆大哥过来候着。”他现在虽然还叫着大哥大哥,口气已经全是命令。
杨宝黛就不再说话了,手指或重或轻的给她按摩脑袋,她静静的看着躺在她膝盖上的丈夫,她不是不知道这些年赵元稹的变化,可她扪心自问,这个丈夫从未伤害过亲人,他要做的事情没人能帮衬,每一步踏错都要招来杀身之祸,身边信任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好几次盛家差点遭受灭顶之灾,都是他在其中运筹帷幄才化险为夷。
他没有一番风顺的时候,去年被几个给事中联手弹劾,老皇帝直接拿着砚台打破了他的脑袋,张阁老也是毫不含糊两巴掌,那日还下着暴雨,赵元稹就在御书房外头足足跪到了傍晚,今年初春奉旨巡视盐运,一去一回足足被暗杀了八次,最后回来的时候,肩头还有枚箭头。
这些事情外头都不知道,外头只看着他的风光,别人是如履薄冰,赵元稹就是在火焰山架起来刀刃上走路,要么怎么死的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