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本就想进去看看,自然是不会拒绝,那脚步,甚至比管事的还快。
赵管事正想说她两句,就想起少东家还等着,索性不管她,叫人看着点就走了。
朝露也不弯弯绕绕,借着放竹虫的借口直接就往人后厨去,酒楼绝大多数都食材都在那里。
她知道这酒楼厨房是重地,但有些东西只有这种大酒楼才有,她也不进去,就让那只小奶龟嗅嗅。
朝露拍了拍腰间的荷包,这以后伙食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鼻子争不争气了。
东间阁楼,赵管事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少年郎,有点慌,这是他的少东家许杜。
“赵管事,咳咳,为什么这酒楼的盈利愈发的少了?”
赵管事叫苦不迭,就知道他会这样问,这少东家真是惹不起的祖宗,都这样了第一件事还不忘记查账。
“这……这几月来酒楼的生意都不好,不单我们一家,这生意不好,利润也就下去了。”
许杜听他这般说辞,冷笑道:“那别家酒楼的管事工钱可比你的高?”
“少东家,今天有姑娘来卖竹虫,我看着新鲜,品相不错。”赵管事见许杜不怿,只好挑着他喜欢的开口,“人就在下面。”
许杜见他转移话题,也知不好逼得太紧,面色稍霁,推开窗子往下看去,“你说的就是那个姑娘?”
赵管事不解,也探头看去,瞬间吓得冷汗连连。
这间阁楼的位置也是巧了,一推窗就可以看见后厨的情形,他怎么也没想到暂时放进来的人直接就跑到他们的后厨去了,还偏偏被少东家看见了。
这厨房是一座酒楼的重中之重,外人不可擅闯,那姑娘虽然没进去,也是犯了忌讳。
“这、这……我这就去将她赶走!”
赵管事感叹一声吾命休矣!没想自己这大半辈子兢兢业业的,到头却因这样的一个疏忽……
“赵管事。”许杜声音清冷,打断了找管事的胡思乱想,“去跟她把竹虫买了,莫要为难。”
这姑娘赵管事的没见过,他见过。
许杜合上账本,端起桌上的茶盏,这其实也托了他那个妹妹的福,吵闹着要金蝉布庄对面新开的那家李记布庄的衣裳,央着他去买,当时他在马车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着高腰复襦的隽秀姑娘,一打听,原来是这家布庄的掌柜的。
一个十几岁的女掌柜,如今又来卖竹虫……
许杜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转头再看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