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覆上我的额发,与我离得很近。一双幽黑如潭的眼睛朝我望来,让我有些心驰神摇,若是莫言知道,定会摇着扇子,挑着他的那双凤眼嘲笑我这是动情了。我知道,我这是喜欢上大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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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日,炎华大师兄便邀我一同到他府里头小住,确切来说,同我一道的有五师兄巫幸、九师兄形水,还有十一师姐翎云。我兴奋道,“你们是一起来看荷花的么?”
翎云师姐斜斜站在前头椴树荫下,见我这么说,侧过身来看了我一眼,那两位师兄也一脸疑惑,“我们是跟着大师兄来加练火术的。”原来,宵炼师父一向懒散,遇着学艺不精的徒弟常常懒得再教,便偷闲的将一部分担子分给承着大师兄之名的炎华,故而历年来,大师兄都会抽着空帮着师父。此次便是拎了几位火术不精的来加紧特训一番,而我也实在是个打酱油的。
我兴奋奋的跟着同去了,临行前还算有良心的同着莫言打了声招呼。莫言师兄一脸艳羡的说,“不就是我术法不错么,我也想同去。”我安慰他说我此番必连着他那一份好好的玩一玩,我这样安慰过后,莫言的眼神更是期期艾艾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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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胥山顶的华光殿楼上。
一个修长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眉目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晚风将那一袭银绣着紫云英花的绛红衣袍鼓得微微震颤,晚阳的余光浮在他的衣袍上,仿若一下变成了暗红色的火焰。
他望着那抹白色身影两蹦三跳的跟着炎华爬上云头。在他见过的人里头,能把至简的白色穿的这般合适的,除了清胥,便是她了。转念又觉得,她那般的容貌,想必穿着什么都会很合适,不知,日后她披着红色嫁衣的时候,该是个怎般的绝色。这个念头恍一冒出,他不禁怔了怔。
从前他师姐出嫁的时候,所有的师兄妹都去参宴祝贺了,他却独自跑到黑行湖边喝酒,曦泽山上的喜宴办了九天九夜,办的热热闹闹,他在湖边也喝了九天九夜,又睡了九天九夜。如此十八个日夜后,他便日夜倾心学术。后来,师父说他已是学有大成,无可再教。
再后来,他遇见了清胥……他不禁轻笑起来,也不知正经如他,怎得能看得上自己这般无所拘束的不羁性子。
云头已经攀的很远了,挑眼看去,那左手缠了几圈纱布,白的刺眼。他盯着那抹白色许久。眸色沉怒,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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