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雇了两辆运货马车,准备将宿舍里所有的私人物品都搬到新家去。
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只有几套衣服,一些剩余的食物,实验器材。
重要的比如材料,书本,炸弹,铲子和刺刀都放在了魔法容器里头。
他写了几封信,把搬家的消息告知了亚尔曼,康纳德导师,莫里训练官,还有欧普,以及军火商人,免得他们找不到自己。
当他们走出城门时,又有一位外环议会的工作人员加入了队伍。
塔楼庄园,本名叫菲利斯夫人庄园。
她是一个魔法学徒,也曾是本地的地主。由于学习魔法的高额花费使她不得不卖掉了大部分土地。因此她的丈夫,一个南方的商人与她离婚,并带走了儿女。
在她死后,外环议会的工作人员遵从她的遗嘱,由她可能存在的孙子继承她的财产。
但是那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败光了祖父留下的店铺和现金不算,还有大笔的债务。
因此当他一听说自己的祖母还留有遗产时,立刻就将它卖掉,好继续保持着他潇洒的生活方式。
新的勒瓦庄园离附近的小镇“法那林”很近,这意味着购买物资或雇佣人手会比较方便,不必总往城里跑。
败家子高兴的从塔楼里出来迎接他的买主,如果今天交接顺利,他就可以尽快的回家享受生活了。
庄园主楼的直径足有二十尺长。
一层和二层是打通的,站在二层的围栏上可以俯视整个一层大厅,包括楼梯后面的厨房和杂物间。
二层拥有五个仆人房间,三个较大的自带卫生间的客房,一个大洗漱间和分男女的公共厕所。
三层及以上就是主人的私有区域了,这里有一半做为图书馆使用,另一半则是四间次卧室,可以作为主人子女的房间。
四层是菲利斯夫人曾经的实验室,这个大房间是可以被封闭的。
五层则是主卧室,拥有四面通透的采光,装饰华丽的大浴池和洗手间,私人密室,精雕细刻的酒柜,藤蔓吊椅,带着淡淡香味的原木家具和通往塔顶的楼梯。
站在塔顶则可以看到塔楼前面的坡地,左侧的大片农田和水力磨坊,右侧的苹果园,以及后方的小山和树林,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头顶的星空……
这当然没有什么好挑剔的,甚至可以说夏尔捡了一个大便宜。但是败家子高高兴兴的拿着钱袋回家,事务员顺利的完成了工作,皆大欢喜,至少是没人讨厌的结果。对吧。
一层大厅内
夏尔沉默的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一男两女三个混血,或者套用古代巫师对这类生物的称呼——半精灵。
他们三个的面孔颇为相像,但发色却不尽相同。男性半精灵的发色和容貌更偏向纯种的斯利文格人,两个看起来稍微年轻点的女性的发色则带有一点银灰。
那么他们应该有着同一个父亲,而且是纯种的斯利文克(指某一位斯利文格人)……
或许是被夏尔的研究性的目光刺激得有些不适,男性半精灵“咳”了一声。将法师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大厅里来,而不是去思考其他人血统这样很没礼貌的问题。
“你们或许可以自我介绍一下?”他说道。
“我的名字是加里宁•巴斯塔德……以及我的妹妹阿克尔和珊。”他在提到姓氏的时候有轻微的迟疑,愤怒。“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巫师阁下?”
“我的家族姓氏是“勒瓦”,你叫我先生就可以了,因为严格的说,我还不算是正式的巫师,只是一个巫师学徒,仅此而已。”
“那么你们呢?我想你们也不是普通人吧?”
“我和阿克尔都有银光侍从级别的实力。(银光侍从和日环骑士形容的都是一个阶级,日环骑士因为大多为贵族,所以要与普通人有所区别。)所以我们身上都带着镣铐。”说着,加里宁举起手展示自己身上多余的“挂件儿”。
土著女奴和破产农夫的身上就只有脚拷,而且用的铁也不多。而混血身上,不仅手脚具备,还拖拽了人头大的铅球。
“我正好需要几个随从,如果……。”
“我们两个没有意见,但是珊不能,她……抱歉先生。”似是想到自己如今并没有讲条件的权利和资格,亦或者是看到夏尔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总之加里宁立刻知趣的闭上嘴。
“她可以在这做一些杂活儿……我所要求的只有你们两个。”
加里宁舒了一口气,连忙和茫然的站在一边的两个妹妹用斯利文格语解释。
“看起来这位巫师先生的性格应该还算不错。”这是他们三个达成的一致意见,全然没注意到夏尔上翘的嘴角。
连带着从混血们漂亮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敌意也少了许多。
“那么,我们可以签订一份契约,保证我们的权利和义务得到监督。”夏尔看着混血兄妹商量的差不多了,便拿出一张刻有特殊符文阵的羊皮纸,用泰比努斯语写下条款。
大概意思就是加里宁和阿克尔,珊三个人必须效忠于夏尔•勒瓦,不得泄露任何关于他的信息等等充满不平等,剥夺自由和其他权利的条约,当然珊不会做为巫师随从的这一条重要协议也被写了进去,这是在夏尔的刻意让步下争取到的唯一好结果。
而夏尔付出的无非是一些金钱和武器,没有更多。
当四个人都签完名字以后,写满字迹的羊皮纸猛地燃烧起来,
与此同时一道无形的印记出现在签名者们的心脏上。
“好了,先生们女士们,开心起来,让我们庆祝一下新生活的到来!”夏尔随意的挥挥手。
加里宁他们身上的镣铐就纷纷自动打开,掉落在地。
“基础法术—‘开启机关’。”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做饭,你们在搬了新家之后难道不会大吃一顿吗?”五道呆愣,茫然的目光让夏尔有点尴尬,气急败坏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