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家哥哥在一个班,都是甲班的学生。
林君则个头比她高,脚也比她长,走的就比她快了,在她还未靠近甲班时,就听见里头传来夫子的震怒声:“巳时上课,你到了快午时才来,可有把功课放心里!既然你自己这么不在意,那就到门外去多站一会儿,反正你也觉得不在意!”
课堂里轰然响起一阵笑声,孩子对于有人被夫子惩罚总是感到兴奋的。
顾长宁被这怒吼声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睛,原本想走上前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心里咋舌,暗道,何夫子原来这么严厉的吗?
何夫子她是见过几面的,给她留的印象是一位个性随和儒雅的夫子,谈吐文雅,不急不躁,没想到在学堂上这么严厉,反差如此大,还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夫子的声音刚落,林君则便已经从甲班里出来,默默地站在门外墙边,神情波澜不惊,仿佛对惹怒夫子这件事丝毫不放在心上。
顾长宁躲在廊柱后,悄悄的探出小脑袋去偷看他,见他毫无反应,歪头想了想,放轻了步子小心地来到他身边,跟做贼一样用着气音发问:“你、你还好吧?”
林君则垂眸扫向她,神情淡淡,几不可闻的发出一声:“嗯。”
顾长宁对他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完全没放在心上,葱嫩的食指抵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轻轻感叹道:“原来何夫子是这么严厉的人啊……”
林君则再次瞥了她一眼,半晌没有接话。
现在在甲班上课的这位先生可不是何夫子,是何夫子的师弟,同时……也是他的本家族叔。
想到这里林君则眼睛一眯,薄唇紧抿,面露几分不快。
他今天之所以来晚了,是因为本家那边来人了,在他家里闹,他身为家里唯一的男丁,母亲又瘦弱不顶事,自然只能由他出面去周旋。
在知道自己铁定会晚到的情况下他也料到了这位族叔不会轻易放过他,怎么说他与上午到他家闹事的那群人是一伙的,早就对林母手里死死握着林父留下来的那间铺子心有不满,如今找到机会了,怎么可能会不借机报复他一下。
罚他站在学堂外已经算是很轻了,毕竟他晚到了是事实,换了哪个夫子都有权利处罚他,只是处罚的人换成是本家那边的人,这就让他的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了。
林君则抿了抿唇,神情冷淡。
“不对,这不是何夫子的声音!”
安静许久后,陪着林君则一块罚站的顾长宁眉头一皱,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