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10天,乘罪的小腿的伤势已经可以用拐杖维持行走了。虽然很不方便,但至少搀扶着可以上学了。
每个白天的日子都是很难熬的,一方面是无聊,一方面是有一种压迫感。每个人都在学习和工作的日子里干着属于自己的任务,而身处正常秩序外的自己时常不知所措,明明平时都渴望休息能稍微长一点,到头来又想念忙碌的感觉。很多人都是这样,至少乘罪是这样,后来他明白,大多数像他这样的普通人感到辛苦的时候其实不是厌倦了工作,而是厌倦了重复。
那之后的每个晚上都能陪着垆人,和这个令自己神魂颠倒的人,幸运地拥有过5个晴朗的夜晚。乘罪逐渐发现自己和垆人可以聊得很自然而且很开心,就像当初梦想地那样,擦肩而过后梦想着了解彼此的世界。
乘罪其实很迷惑,‘我好像已经实现了梦想,现在回学校我可以每天像朋友一样和垆人打招呼,可以一起走,一起商量喝什么奶茶,烤冷面里放什么东西,就像朋友一样。
那,我是喜欢她吗?如果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又会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呢?我想应该是没什么不一样的。全校有那么多人我还不认识,有很多漂亮的女孩我都不曾有过追求的渴望,不曾有过冲动想去了解她们的世界,为什么对垆人偏偏不一样呢?
是性吗?不,我没有过这种想法,即使是现在,一想到能和垆人说话就已经满足地笑出声来,我很确信,现在就是我当初梦想的所有,难道从一开始,我就只是想当个朋友吗?如果我是喜欢,我又在渴望什么呢?
到底,什么是喜欢一个人啊’
皓凝说过,‘这没有道理’,真的就没有吗?
乘罪最后一天在病床上躺了很久都没说话,他从心底里鄙视自己,找不到答案,总觉得轻薄了这份两年的梦,轻薄了垆人。
皓凝也躺在床上,2018年8月30日上午10点8分,每一刻属于乘罪的生命皓凝都在脑海里铭刻,他知道乘罪此时在想什么,下一刻要干什么,但即使是他这个死神也没有答案。
午饭过后,乘罪拉上窗帘挡住新生的阳光,最后一天,他想就这么睡过去吧。他戴上耳机入睡,声音很大,是孙燕姿的《天黑黑》。
晚上,乘罪回到了陪读房。安好了长期的钢板,近一段日子可以不用再回医院了。
坐到试卷堆积的书桌前,窗外是漆黑的东亭湖,远处隐约传来货船的气鸣声,窗户玻璃上几只壁虎正在捕食飞虫。住这里半年来,晴朗的夜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