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家大宴百日,西天界彩霞飞桓,人声鼎沸,可谓两纪更替之时难得出现的盛事。
与西天界相距亿万里的一片星域,这里远离了三千界,被称作为九荒域,宇内三千界,宙开九荒域的九处大界。
它与三千界不同,荒域中延续了上古纪元的样貌,原始而具野性,随处可见莽荒生物在奔走咆哮,更有生灵的体型如一座星辰,从荒域的附近漂浮而过。
有传闻九荒域乃是九种生灵,背负域陆,演化生界,繁衍种族,也有人道,这九荒域是三千界外的蛮夷地,文明教化未开,修道另类,被视之为异端。
可即便这样,三千界从未小看过九荒大域,甚至不惜耗费悠久的时光对这九处荒域进行探索与挖掘。
天北荒域,九荒之末,这座星域在一棵巨大无比的古树之上,一棵已经枯老的不像话的树。
古树漂在星空深处,远处看去像是树枝的一端勾住了这座荒域,缓缓地拉动。
昔年曾有绝强者见过,疑道这棵能拖住荒域的树很有可能就是世界树的残骸,在三古纪劫中幸存下来的造化神树。
三年前,一颗着火的流星飞来,打穿了古树,落在了这座荒域内。
三年后,天北荒域的莽山深处的一个部族,烎图族的地界上,破败不堪的古庙中有一位少年睁开了双眼,看到了那透露到庙中的晨曦。
“父皇!”
“母妃!”
少年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子,身上流着的血已经干涸,结痂,但这些痛楚却抵不住那心中的殇。
他艰难地走到庙门,向着天空伏地三叩。
皇尊逝了,他的父皇终究未能跳出这天地轮回,争不来岁月,于暮年坐化仙去。
他躺了三年,整整三年,这三年间,他的意识在第二年的时候就已经苏醒,可当他苏醒的那一刻,心如刀绞,巨痛非常。
他的父皇去了,连他最敬爱的母妃也一同去了。
这是血脉间难以磨灭的感觉,即便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也不愿去相信,可终究改变不了事实,三年中,他强迫着自己去一点一点的接受。
直到今日,他能动了,第一件事便是向天三叩。
但他叩的并非是天,而是他的父皇与母妃。
这三叩,他来迟了,可这三叩之后,他脸上的悲意一点点的收拢,一双眸子冰冷如寒渊。
“阿咕麽什波峈”
庙外传来声音,伴随惊恐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