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询淡笑,“偷听别人说话,你也没那么懂礼数。”
“不该听的我不会听。”我说:“但作为在背后被人议论的当事人,我有知道的权利。”
江询把手肘搭在廊前栏杆上,面不改色,“如果我不想说呢?”
“那我又何必强人所难。”说完,我往后退一步,正要关门时,江询抬手撑在了门板上,力气很大。我推了两下没推动,透过那条宽敞的门缝,抬头看着他。
江询要笑不笑,神情无奈,缓声道:“你就不能再刨根问底一点?脾气能不能别这么大?我们现在站在同一战线,我不是你的敌人。”
“也不是朋友。”
江询闻言彻底笑了出声,“昨晚那些虫子,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顿了顿,摇头。江询说:“那东西叫蛑(mou)蟊(mao),成虫约两寸长,生长于地下,喜食腐肉、毒木草根,体内含剧毒,繁殖之处必生瘴气。像你们这里,山清水秀,一般不会出现,有其他食物可吃的情况下,它们也不会主动攻击活人。那具尸体我已经处理过了,发现他脑子里被人植入了蛑蟊的巢穴。做出傀的人应该准备了很久,你动手的时候,这群畜生饿极了,什么肉都吃,看起来你得罪他不浅,他是奔着你性命去的,没有我,也许你现在就能见到你的祖师爷。”
“沈清。”他手指堵住了纸人的嘴巴和耳朵,不让唐刈听,也不让他开口,将人捏在手里轻轻摇晃,轻声道:“是我救了你。”
我静静地说一声谢谢,他逼近一步,我站在原地,没理由的,抵着门的手悄然松开了。
那双眼睛离我越来越近,江询微微低着头,眼神缓慢地试探,一手搭上我的腰身,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摩挲般在腰窝探寻游离。我屏住了呼吸,江询手臂猛地一收,我一个踉跄,头撞进他的肩膀。他的鼻息打在我耳边,是凉的,像冰镇过的羽毛在轻轻滑动,让我觉得痒痒的,又有些疼。
“沈清。”他再一次唤我的名字,眉眼顺服的低垂,目光带着隐忍的怜惜,缓缓地说:“你欠我一条命。”
我盯着他,他不动声色,隔几秒浅笑起来。我手指不受控制地动了动,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去想撕一下看看他那张脸到底是不是真的的冲动。他表情太假,皮笑肉不笑,整个人虚伪透顶!
见我没反应,江询似乎失去了调笑的兴趣,叹口气退开,对我说:“昨晚抓回来的那个鬼魂,我们用特殊方法严刑拷打了一顿,今早上招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