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
对于平凡人来说,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几乎就代表了一个人一生的寿限。
首领的谋划落空了,教予她邪术的那个人欺骗了她,无论如何,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即使用再大的力气挽留,也只是苟延残喘,再回不到正常的生活。
地上的尸身死不瞑目,到了也不肯接受这样的结果。
如今蛑蝥未散,结界破碎,倘若处理不当,恐这附近的人都是在劫难逃,可若是让穆锦衾去将结界再次封锁,她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穆姑娘你别这样,说不定我们能找到其他的解决办法呢,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离开这里的么?”唐刈看着我们,去拉了拉江询,“询儿你说句话啊,你平时不是主意最多了吗?沈掌柜,你们想想办法啊。”
这层结界的建立本身就是属于他们木漳县一族的异术,我们几个外人要想干涉哪里会那么容易,光是地上这些蛑蟊的繁衍我们就束手无策。
江询没有给他回应,穆锦衾也一样,沉默着没有开口。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烧焦的腐肉味,郭正带着人匆匆赶来,看到这满地的尸身狼藉,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手扶住身边的墙,脚下站不稳,声音不可置信地问我们:“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面几个跟来的年轻人见到尸体,被这种气味和死相吓到了,跑到一旁不住地呕吐。
我理解郭正的心情,在一侧等待,给他一点时间消化。
“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这里可曾出现过什么异样?”江询问他。
郭正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说:“几天前有很多人在同一时间出现了体痛昏厥的现象,现在医院里已经住满了人,正在集中隔离中,他们的病情一直在加重,昨晚开始发高烧,之后又体温骤降,医生在他们的脑中发现了大量的积液,目前还没有查明具体的病症和原因。”
是被外泄的蛑蟊感染的人毒性开始发作了吗?
“梦姑?”一个声音传来,踉跄地靠近。
王民跌跌撞撞地走上前,站在穆锦衾的面前,身体抖似筛糠,一时竟满脸的泪水。
不只是他,在郭正的身后,有人推了一个轮椅,上面坐着在我们离开之时就已经毒发的孙华兴。
他已经站不起来,脖子的一侧长出了一个大疙瘩,头部也扭曲着,浑身都在抽搐。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我问郭正。
郭正看一眼穆锦衾,怀着悲悯,叹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