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未深看着我,点点头,心事并未因此消散分毫。我们两个心都不静,符纸没再写下去,我喝掉那杯水,舌尖味蕾裹了一层淡淡的甜香。
柳若的去处未定,所表达的意愿是去游历,随缘而居,只是那天晚上,在大家快要休息的时候,子未听到敲门声,打开了见门外没人,一回头,仓余已站在了柳若身前,比起白天初重逢时冷静了很多,看着他问:“与我切磋一次,对你来说有这么为难?”
柳若许早就察觉他的气息,见他找上门时并不觉得惊讶,说:“让我为难的不是与你切磋一次,而是只要我应允一次,你就一定会再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赢下我为止。”
“那你是怕输给我了?”仓余曲解道。
柳若无奈,“我根本不想跟你打来打去,比起这样无趣的争斗,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你不会老,不会死,有的是时间挥霍,什么更重要的事,不能往后放一放?”
柳若一默,“我是有的是时间,但我身边,还有其他等不起的人。”
“哼,亏你还知道那些人寿命有限,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你面前,你就不觉得无趣?”
“我只希望这些还能与他们相聚的日子里,我能好好地珍惜握得住的每一分,每一秒,而不是与你荒废在争嚷之中。”
“这就是你当年离开崇北,找到的所谓‘意义’?”
柳若垂目,道:“这一生若望不见尽头,我宁可多去体验几种情感,过几次不同的人生,失去是会痛,可那些痛让人清醒,还能让人保持一份人性。”
仓余嗤笑,“你又不是人,一条臭水蛇,你装什么深沉。”
柳若无言,仓余旁若无人地坐下来,用一种缓慢地语调问他:“跟我做朋友,你就这么不情愿?”
“我不是不情愿。”柳若的声音静了下来,说:“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我不想跟你一样,因为害怕孤独和分别,就把自己封闭起来,永远待在自己的舒适区里,用一种错误的方式去惹是生非,对这样的你来说,我不是你的朋友,而只是你的一个解闷的工具。”
“哼,你说谁害怕?我有什么好怕的?”仓余又带了一股子狠劲儿,说:“我只是不屑与他们为伍而已,我根本不缺朋友,何谈什么孤独,只有你这样的蠢货才会愿意跟那帮低劣又短命的家伙们混在一起。”
柳若深吸了口气,“所以我们不是同类,你还是不要跟我这样的蠢货为友。”
“你他妈的——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