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远处张望的汪伪警察,一下子都摸不着北了。
林秀轩跳下卡车,郑重接过勋章,然后回敬了一个法国式的军礼,他的这个冒认荣誉的谎话略显无耻,这枚勋章是他在担任驻法国武馆任上,由法国政府颁发的,用来表彰他曾经在非洲违和行动中,架设桥梁的贡献,某种程度上只是礼节性和象征性的。他刚才手忙脚乱地拆掉了勋章上写着年份的绶带,然后将其塞进通行证里再假装无意中掉落,就是要让这出拙劣到不忍直视的戏码,变得稍微像那么回事,不过这枚勋章虽然是70年后才做的,但是制作工艺还是按照传统,所以外形上并没有破绽。
“我感谢你为我们国家所做的。”
老头哽咽地说道。
“我为我所能做的感到骄傲。”林秀轩大言不惭道,周围没人能听懂他们的法语交谈,都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
“那么1940年,你也在法国?”劳戎急切地问道,显然是吞钩子了。
“说来话长,”林从容停顿了一会儿,“我们起初在加莱登船,准备开赴挪威,后来临时发生变化,又转去了比利时。一开始干的不错,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但是后来……”他转过头,做痛苦回忆状,还故意朝边上挪了挪,想把警官的注意力从卡车那里吸引过来。
此时正有2名巡捕准备爬上卡车检查,发现劳戎警官没看着这边,并且他刚才还给车上的这个小子敬了一个礼,似乎这份人情是很铁的,于是他们识相地转向后面的车辆,前面一名警察使劲招了招手,让丙根快过去,丙根还在望着下面的林秀轩发呆,马强噌地钻进了驾驶室,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催促他快走。
法国警官根本没有注意到卡车过去了,他还在那里听着林秀轩编制的谎言。
“5月13日,我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一天他们突破了马斯河,第一梯队很快挡不住了,我们骑着自行车连夜退守色当。”
“天哪?”老头的神色随着林秀轩的故事起伏,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此时,林秀轩已经摸清警官当时也不在法国。所以欺骗的风险开始变小了。
“是的,我们又开始从色当崩溃,他们出动了那种尖叫的轰炸机,炸死了朱利安团长,他其实已经是第二任团长了,听说古德里安在马斯河架起浮桥,他的坦克绕到我们后面,给了我们凶猛一击。原本我们准备突围,然后退守巴黎,但是……”
林秀轩无奈地耸了耸肩,“你知道。战争结束了,最后我们接到了一纸向最近德军部队投降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