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孙重延,是什么人啊?你怎么从来没和我提过?”
吴叔面色凝重:“没想到……没想到啊……”
“你别没想到了,你有什么想不到的,我帮着你一起想。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啊。”吴婶都快急出汗了。
吴叔过神来,清清嗓子:“说来话长,都好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
“那你就慢慢说。”吴婶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老娘有的是耐心和你耗。”
吴叔有时候真拿老婆没辙。要是搁在二十年前有人跟他说他会怕老婆,他肯定会打人打个臭死。可是现在他觉得,男人怕老婆怎么了?原就该怕的啊。惹恼了老婆,不但晚上没床可睡,早中晚没饭可吃,一连十天没衣裳可换……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那种被无视的感觉,让人如坐针毡,一刻都捱不下去。
吴叔想了想:“那会儿我也就比小山大个两岁,总不爱上学堂,家里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跪祠堂更是家常便饭。后来家里看着我实在不是个念书的材料,就通了关系,给我找了个地方学武。我就是在哪里认识了孙重延。”
“你们那时候要好吗?”
“一开始不对脾气,我觉得他就是个小酸丁,他八成觉得我是个愣头青,反正我们跟的师父不是一个,平时两拨人是井水不犯河水。后来吧,有一回他们在街上遇着麻烦,都是熟人不好当没看见,就上去帮忙解了围,那之后算是有了来往,觉得他们那些人也不算讨厌,嘴皮子一套一套的,笔杆子功夫也特别的能耐。孙重延吧,挺有才,在他们那拨人里还算个头儿。”
这么一来吴婶算是明白了两人认识的由来。
“可你们关系有那么好吗?”
“我救过他一命。”
“啊?”
“冬天大家伙儿在冰上玩的时候,他掉进冰窟窿里头,我把他捞上来的,第二天他发起烧,我们住的地方在半山上,我还背着他跑了十几里山路去山下找郎中救命。”
“那,那他这是念着当年的救命之恩,所以才……”
吴叔露出有点忸怩的表情:“但是,他也帮过我的大忙,我俩说不上谁欠谁的。在山上待了快两年,我家里给我找了份差事让我下山,他也离开了,那之后只见过一两次。”他摊了下手:“再后来你也知道了,二王之乱的事,我家也牵扯进去了,家里人死的死散的散,这么些年我没再回过京城,也不可能和他通过消息。说起来,虽然他家住哪儿我还记得,我家在这儿他也知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