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按规矩疏影就再不能踏出一步了。她刚要放下手,秀芹却猛的抓住。那力道很大,抓得很紧很痛,就如同与命运作最后的抗争。
“影姐姐,你多保重!”
疏影已经哽咽得不能言语,只由喉头发出“嗯”的答应。
秀芹不舍地松开,这边也很快由一个丫鬟扶住了。
疏影倚着门目送几人的背影离去,耳边喜庆的鼓乐声绵绵不绝,在她这儿都化作哀伤。
其实哥哥就在外面厅中,近在咫尺,却也相隔如天涯海角。
她恍惚觉得,那身红衣下面就是自己,那个在曾经哥哥的庇护下,轻松自由的自己。
她也恍惚看到了一个身着喜服的男子正定定地站在前方,笑着向她伸出手。她一个小跑上前,就稳稳地挽住了。
不知是谁的双手如此有力而温暖,护着她走完了这一生……
醒来后眼前只见神色忧虑的安月。细问了才知她起先晕倒在三房,被送回了院子来。现在已是下午,侯府这边的各项礼仪早已结束。
“王大夫来瞧过了,他说姑娘有些气滞,再加上早晨未进什么东西,这才昏了过去。”
大半月过去,安月的精神好像恢复如常,脸上也渐渐能看出些情绪了。
陆淇果真说到做到。先帮疏影解了困境,又安排梨落从谢玉媛的魔爪下重回了她这边,再请王菊华用美男计来宽慰安月。同时,院子里面换了两个粗使的丫鬟,都是从他手底下出来的,忠心耿耿,做事也利索。
想到这儿,疏影又有些头疼脑胀,抬手摸了额头,发现搭着一块凉凉的巾子。
安月忙帮她揭下,撂在水盆里,又在她背后垫了一块紫绸丛菊暗纹软枕,气息顺畅许多。
“梨落的娘也来看过姑娘了。杜娘子听说姑娘身体不大好,特地托她来问,还带了些山参,我们已经收起来了。”
疏影低垂眼帘,用手指反复抚摩着袖口绣的浅粉白色梅花,“替我多谢杜娘子和姜嬷嬷。”
安月答道:“都按照姑娘的意思办了。”
疏影略微颔首,不再多说话。
回想起这大半个月她们几人的遭遇,仍是心有戚戚。
梨落起先被带回二房,不肯为他们作伪证,宁死也要保疏影清白。谢玉媛出手尤为刁钻狠辣,竟令姜嬷嬷亲自给梨落掌嘴,意在离间她们与疏影的关系,逼迫梨落为她所用。
好在陆淇事先料到,早已暗中请陆洋同刘锡瑶说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