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碗在小伙房里烧了一锅热水,又从自己房里找了一块干净的棉布,就着铜盆当镜子,一边拿着棉布蘸着那热水,一边小心翼翼地往脸上擦拭着血迹。
“母老虎,别以为这次的事情就能够这么算了,下次我见你一次打一次!”汤碗的脑海中浮现出汤盈盈那张嚣张跋扈的脸,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拽紧了拳头用力地挥了挥。
“拉倒吧!难道你还嫌给国师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八角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将汤碗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棉布团笔直地掉进那铜盆之中,溅起老大一片水花。
“八角,麻烦你进来前先打声招呼行么?”
八角睬都不睬她一眼,自顾自地往房间的小桌子上放下一个小瓷瓶,然后一屁股地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你倒是在这里没心没肺地倒腾着自己的伤口,知不知道国师因为你,都把汤大人给得罪了?虽然说国师他平时对人也比较冷淡,可这次不一样,他……”
八角气呼呼地冲着汤碗数落了一大堆,到最后还是不耐烦地挥挥手:“算了!这些事情跟你说了也没用!呐,这是国师临出门前让我来给你的!我的任务完成,我走了!”
八角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往外走,被汤碗拦住了去路:“国师大人呢?”
“你还知道问一下他的安危?就在汤大人走后,圣上下了一道急召,把国师他召进宫去了。”八角说完,走了。
“进宫了?”汤碗抬头看着房门外院子上空那一小块的天空,眼中闪过一抹忧色。
陆子逸的确如八角所说的那样,此刻正在乾清宫内面圣。
“陆卿,朕听闻汤能匠府上的好日子还没定下来?”陈扬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面,俯视着陆子逸:“是这八字有问题?”
陆子逸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回答道:“回圣上的话,臣,臣一时意气……”
“陆卿,你跟随朕多年,还是这么个直脾气,不懂得变通……”陈扬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边说着,一边从龙椅上面站起来,往玉阶下面走。一边走一边还将手掌轻轻笼成拳,搁在嘴边轻微地咳嗽了几声。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朕才一直派你去处理那些紧要的事情,因为只有你这样的,别人才找不出破绽来侵蚀于你。陆卿哪,你是朕最信任的人!”陈扬帝走到陆子逸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没有外人,陆卿且起来说话。”
“臣,惶恐!为圣上鞠躬尽瘁,是为臣的本分!”陆子逸磕了一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