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朕如此安排,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三年前的那场变故,想必陆卿还记得吧?”陈扬帝语意沉沉地看着陆子逸。
“臣,记得。”
“朕一直对三皇子的为人比较放心,但是那一次,在那么重要的场合中,出事的偏偏就是他带出来的人,陆卿以为,这是巧合吗?”
陈扬帝一字一句地说道:“朕自登基以来,一直致力于江山社稷,以至于没能及时选出合适的太子人选。”
听着陈扬帝的这番话,陆子逸的心中却是一片肃然:立储一事,历来是皇家的一大秘事,如今陈扬帝一再跟他提及此事,虽然是在显示他在帝王心中的地位超然,连如此机密的事情,都拿来同他商量;但是另一方面,也在提醒着他,他已经被无形架到了一个连他自己都做不了主的高度。对于皇储一事,他的态度一旦出现偏差,就会在皇帝面前留下他要结党的嫌疑。
自古伴君如伴虎,莫过于此了。
“老三跟老六在朕看来都不错,但是很多地方还是缺乏锻炼。此次大祭,朕会安排他们两个来做陆卿的助手,协力完成大祭。而陆卿你要做的,就是私底下代朕观察他们两个。陆卿,你可记住了?”
陆子逸已经听出了陈扬帝口气中的那一份不容拒绝,只能以头触地道:“臣,遵旨!”
陆子逸所乘的马车驶出皇城的时候,原本还带着点日头的天空,开始变得阴沉起来。而陆子逸一直低垂着双眸,两只手拢在胸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出陆子逸所料,当陈扬帝在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宣布了由陆子逸代他主持祭祖一事的时候,朝堂上面立刻像是一滴沸水落进了滚烫的油锅里面,瞬间激起了强烈的反应。
率先发难的便是汤达的亲家礼部侍郎杜益生,虽然在汤杜两家的择日一事上,陆子逸当场落的是汤达的面子,但是不知道这朝里朝外有多少平时跟他杜益生不太对付的人明里暗里地当着他的面表示了幸灾乐祸!
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终于轮到他杜益生发难了!
“圣上,让一个外臣主持皇陵大祭,这与祖制完全不符,让邻邦获知更会引起众多不必要的猜测,此事万万不可,还请圣上以我朝社稷为重,收回成命!”
“请圣上收回成命!”虽然很多人跟杜益生不怎么对付,但是这皇陵大祭乃是关乎国运的大事,岂能儿戏?
陆子逸安静地站在玉阶之下,眼观鼻鼻观心,好像这朝堂上所有的纷纷扰扰都跟他无关。
“朕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