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起下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想通过这种方法多了解身边的人,对吧?”
“人本来就多变,前一秒的决定不代表后一秒不会后悔。”
“那你有过什么后悔的事情吗?”
“……没有。”
安祈祎不明白他那短暂的停顿是出于什么,但她明白,她该转移话题了,否则接下来的时间里,刑皓霖极有可能又会保持沉默。
“你很聪明,也很奇怪,好像不管发生了什么惊涛骇浪的事情,你依旧是那副风平浪静的样子,除己之外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来。”
刑皓霖出奇地接上了她的自我阐述,“不,瞳孔会放大,说话可能前言不搭后语,皮肤也会开始冒汗,但同时没人会因为你的这些表现而冒险,每个人都会视若无睹,所以保持冷静才是解决一切的绝佳办法。”
紧接着刑皓霖就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这样似乎他就顺理成章不用被人盯着,“换我提问,你为什么从来不哭也不闹,甚至走到这一步还跟个没事的人一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好似就在她的耳边回响。
安祈祎笑了笑,“我懂了。”
她想她该走了,这样至少在语无伦次,浑身冒冷汉之前,她还能保持平静地回到那个房间,这样就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不堪重负的内心……
骗子与傻子之间是缺一不可的关系,谁少了谁都不能单独成立,骗子说给傻子听,荒谬地给傻子铸造出一个世界,傻子盲目地把寄托寄托于其他人身上。
他的这个问题就像拧开的水龙头,缓慢而连续地轻声灌入沉默的空气。安祈祎当然知道他不是为了听到她的回答,这种语气沉着得可怕,像某种潜意识的驱逐。
“不用患得患失,在家里过得舒服就好。”
安祈祎的手已经握住了门柄,听闻声音后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因为尴尬,也不是因为开心。
而是因为一路披荆斩棘她都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时,突然的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再次消失的关心,而感到满腔酸楚。
鬼使神差地,安祈祎转回了身,
他的屋子里带着丝丝凉意,混合着洗衣液的香氛,而刑皓霖就在那个阴影里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沉思……
“我走了。”
这一次刑皓霖就像真的睡着了一般,再也没有回答。
大哭大闹?想到这个词安祈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要是没人愿意搭理她,她该哭给谁看?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