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盛着十数滴温热鲜血玉瓶十分通透,宛如明镜琉璃一般,细睛而视,其中那一团纯白色的液体十分温润可爱。
书生意气,朝拜鲜血的贡献者,如同为了安抚啼哭的孩童而买下整个糕点店的长者,这种礼节是作为书生的胸怀,也是作为守墓人的诚心:“申公子,温某为这枯死阴地的将士们致谢了,他们也将拥有几日烈士的平静日子。”
谁人又能明白一个并无半点武力的书生会在死葬岭间掘坟立墓?谁人又将懂得为万人尸骨谋求安身之所之初衷?或许死去的人与他并无半点关系,也许他也仅仅只是个听闻故事怪念突生的书生,但是他在这失龄峰南一立便是数月,行事未止,只将心中的执念诵了一遍又一遍。
“阁下高风亮节,虽为儒生,亦胜雄将数倍。”林寒所敬佩者唯独这类真性情者,当下便是低头颔首,抱拳扶枪致礼。
姜鸣与申羽倒是并未便是什么,但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的,便问其姓名,书生淡然一笑,道:“温绝,小字矢良,只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而已。”于是姜鸣几人便叫书生温矢良,以至于最后他的名字叫什么也忘了。
“古称祀血、歃火、坠玉为三大祭祀,其中尤以坠玉少见,今日得以开阔眼界,也算是有所增益。”林寒私语道。
只见书生闭目,低声念了几句不知名的咒语,便拂袖将玉瓶随意一抛,那十数滴殷红的鲜血仿佛一条江河,足以将墓林以外的百具骨尸浸染,玉瓶坠地破碎之际,骨尸瞬间沉寂下来,重新瘫倒在地,真正成为死物。
“很神奇,这种玄理我原以为只有能成为仙灵的地位境界强者才能做到,却孤陋寡闻,如今方知玄灵之辞也本凡俗。”说话的是久不作声的申羽,随着骨尸归于寂静,他的脸色也是恢复了一些血色。
其实对于申羽,姜鸣与林寒都不甚了解,不过既然知晓武者境界的划分,不是大家子弟也必是通懂此道,顿时都投来打量的目光。申羽大感窘涩,没好气地道:“我可没你们厉害,家里虽然悉心教导,但也只是混了个四段人位。”
正当姜鸣二人恍然大悟时,温矢良道:“已然很了不起了,温某虽自诩有把锄犂地之力,却终究是不通武法,以公子的天赋,若肯努力,必然会有所成就。在下不才,志不在武,实希望能从文法中走出自己的道路,而不仅仅只是局限在武学功法上,若有一日能以文凝道,也可入三位眼目。”
以文凝道?众生都是以武凝道,竭此一途,尽心致之,还未听闻此等惊世骇俗之言,异于世人,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