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十多盏汤药的谢衣,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老掌柜的意思是,姑娘外伤受得重,本身底子又不好,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也正常,慢慢调理些时日就好了。
县老爷困得不行,闭着眼扶着墙就走回去睡了。
封城上上下下跑了好几天,也是又累又困,但眼下他不能走,就缩在温热的炉子旁守着,可怜了轮班的牢役,陪在门口是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挨着天亮了,那些连夜出城搜查的衙役,也就回信了。
说离城没多远有一处荒田,在田边的草垛堆里,发现了人的内脏组织。
里面的碎肉已经有了变质的迹象,腥臭之味令人作呕,而更令人作呕的是,就在草垛后的小路上,陆陆续续仍然可以找到破碎的肌肉组织,零零碎碎散了一地。
在草垛边上,落着穆楚的随身玉佩。
案子到这儿有了一个节点,如果说城外是第一现场,那就跟未央阁没什么关系了。
查了那附近的记录,那块地的主人早些年死了,现如今并没有主人。
听闻那家死的惨,是吃了有毒的东西,一家子都被野狗拖到田里分了,附近的人怕沾了邪祟,打那儿走的时候都得吐两口唾沫。
谁家都算不上嫌疑,这案子就跟前六桩一样,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线索,没头没尾了。
更麻烦的是,还多了个不好处理的姑娘。
案子是没完,但既然没关系了,就该放人了,看着牢里至今没有醒来的谢衣,封城头疼,这该怎么放?思来想去,得先去未央阁走一趟。
花街柳巷,带着老张不合适,封城挑了日头当中青楼不营业的时辰,自己去了。
到门口敲了两下门没人答应,里面隐隐约约似有吵闹的声音,贴过去听,发现大门这儿虚掩了道边,拿手一挡推开了。
他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就眼瞧着里面窜出来一个人,嘴里大喊着“快让开,”脚下直愣愣的步子却一点没停。
封城反应快,踩着门槛一个侧步让身,手就提到了他衣领上,那人猛然间后颈脖子吃力,一个没站稳,就仰面摔下去了。
这是个毛头小子,看着还没老张大,封城也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就冲上来了几个人,给结结实实摁住了,听后头慌慌张张又喊,“快快快!姑娘也跑了!快抓住她!”
封城见着一通混乱,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那楼里也有机灵的,见这进来的是个穿差服的,立马就拦住了,“哎爷,您来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