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少女乖顺的站起身,春秋揽过她的腰身,轻巧到似乎没有重量,身形一跃,眼前的阳光正是明媚。
“所以……你就把她带回来了?”封城神情复杂的看着风尘仆仆的春秋,他身后跟着那个估约十六七岁的少女,残破的衣裙在寒意初显的年月里显得更加褴褛,散落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面容。
“差不多吧”前因后果解释起来太麻烦,春秋也不知道该怎么简洁的把一切说明白。“她不会说话,我是在赤黎族祭台找到她的,就暂时叫她赤黎吧。”
显然这个被叫做赤黎的少女,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无比的好奇,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房间里种种陈设,慢慢走到了床边。
床榻上谢衣依旧睡得毫无知觉的,赤黎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她想了想,眼瞧床边的烛火还剩了最后半截没有熄灭,抬手拿了过来,衬着烛火细细的查看。
看着她揽过谢衣的肩膀,虽是白天,仍然能感觉到跃动的烛火照亮着两人瘦削侧脸,封城和春秋停住了。
奇怪的念头刺穿了赤黎的脑海,她回身招呼着春秋,杂乱的手语却让春秋和封城都一片迷茫。
赤黎一把拉过春秋的手,掌心一笔一画的酥痒让春秋有些难熬,他忍不住想挣脱出来,却在突然间明白了赤黎的意思。
她写的是“影子”,灵光乍现,如果说谢衣的昏迷,早期是因为梦魇的困扰,而现在,只是因为她的影子,带着许许多多零散的记忆,不知去了哪里。
缺失了记忆的灵魂生了病,它需要无尽的睡眠修复自己。
春秋想起在封城最后的记忆里,轻盈的谢衣如同一张薄纸坠入了山崖,那个他一直觉得错乱的地方,不是梦境乱了,是在他施展术法修改谢衣记忆的时刻,相对于身体的顺从,影子做出了巨大的反抗,甚至不惜离开身体,跟随着封城跳落山崖。
在谢衣孤独的梦境里。
她已经在这片山崖下走了很久很久,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困在这里,四周是蒙蒙的白雾,她在迷蒙里一天天的行走着,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但也不是完全的孤寂,她有一管小小的尺八,每当她试着吹起,低低的乐声从唇齿之间流出,她就会看到光影里的京都,看到满城花灯照亮了河流,看到一双清冷如莲的眉眼。
可她也看不见更多的东西了,那些破碎的画面组不出完整的情节,她念着每一句断裂的词句,唯独拼不出一个姓名。
宿在青山荒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