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袖子,抖抖索索颤颤巍巍的飘到了我面前。
“咿……呀……一帆风雨路三千,奴怎忍将小白你抛舍下!”又是一个凄厉惨绝的女音,彼时,我正大张着一张狗嘴,口爪并用竭力“吸溜”着头骨隐蔽处的一小块鱼眼珠子肉,忽地听得这声“呀”,我便不自觉的向前扑了扑,呜……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奴去也,小白你莫牵连!”唱到此处,黑狗那丈把长的袖子已是抖作了两条滚沸的水波。
我登时“簌簌”落下两行泪来,黑狗见我如此,立刻忘情扑了过来,将我两只狗爪死死握住,事实上,彼时的我刚想抬起爪子将喉间那根寸把长的鱼骨捣鼓出来,黑狗殷殷切切好一番絮叨,我亦挣扎不得只好与他“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好不容易听完黑狗的絮叨,大体得知,他即刻就要出趟远门,并且一去经年且回不来呢,许是他见我泪流满面情真意切颇为动容,便抬指幻出了一粒红彤彤的丹丸,随后又将其化作一缕红光自我印堂处注入体内,“此丸名曰金刚丹,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它可保你无虞!”
我瞅着黑狗那逐渐消失在朦胧夜色之中的背影,心下正琢磨着,这金刚丹到底是何物什,却忽觉喉间涌起一阵酸涩之感,又有些痒,我忍不住咳了咳,挑起舌尖一舔,却是那根鱼骨已从喉间滑出,我将其吐出来又清了清嗓子,顿时惊觉刚才喉间那强烈的刺痛之感已然消失无踪。
黑狗走后,我在重阳阁中的日月顿时好过起来,可谓餐餐有酒,顿顿有肉。
二狗子说过,狗鼻子最灵,在黑狗走后的第二天,我方才发觉,此话果然不虚。当是时,我正无聊之下蹲在一处池子旁瞅着水里的自己,瞅了半晌方才忍不住叹了叹,这身材果然苗条骨感,不愧是吃骨头吃出来的,谁知,想骨头骨头就到,只听得“咚”的一声,水镜子破了,我那苗条婀娜的小身姿顿时被砸得七零八落,定睛一瞅,只见那澄澈见底的池子底正忽忽悠悠坠落着一只大棒子骨头,隐约,还能瞧见有些没吃干净的肉丝儿在上面,显然,这是有人刚刚啃完骨头将它扔到这里的,如此说来,此人就在附近。
这样想着,我便使劲儿嗅了嗅,然后顺着那味儿,翻过了一座假山,越过了一处拱桥,穿过了一处密林,又爬上了一处阁楼,方才发现了那个正捧着一大块肉骨头大嚼特嚼的壮汉,彼时,他刚把最后一口肉撕扯下来,又意犹未尽的吮了吮髓腔内残留的髓汁,方才“噗通”一声将吃剩的骨头砸入了阁楼之外红墙之侧的水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