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道元宗毕竟源远流长,底蕴不差当年的太玄门,是把双刃剑,难以控制。利用得当可使国运绵延,用得不好,朝廷与方外多年积累下的矛盾便会被引爆,到时候内忧外患,亡国也不过在旦夕之间。”凌常青继续道。
梁靖之眉头紧锁,正如凌常青所言,中天皇朝建国时日不长,虽然历经三代,但比起那些动不动就传承千百年的方外宗派,根基实在浅薄,当年除掉太玄,的确威势无双,压制得方外喘不过气,才有了如今的玄黄避世,可俗话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也正是他所忧虑的。
眼下外有大敌虎视眈眈,内有乾坤教作乱,皇朝绝不能再在与方外关系的问题上劳筋动骨,只是朝中明白人不少,却也只是深藏心里,鲜有人敢像凌常青这样将皇朝危机宣之于口。
他忽然笑道:“常青,你知道吗,我最欣赏的就是你心直口快,毫无遮掩的实诚态度,眼下暗涛汹涌,像你这样敢说真话,勇于直谏的人不多了。”
凌常青微微躬身道:“大人谬赞,我只是不屑欺瞒,如实说罢了。”
梁靖之将茶放于桌上,背着双手踱步到大堂门口,迎着庭前盛放的白玉兰叹道:
“这既是你的优点,也是要命的缺点。”